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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殉情!
毫无逻辑地,她莫名想到这个词,林怀兰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她女儿怎么可以殉情,怎么可以这么轻贱自己的生命。
她才二十多岁,她才从监狱里出来……
为什么要为一个女人殉情……
砰——
一个重物在她面前坠落,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变成了她女儿,赫然就是她女儿,就是她女儿,她的歌泠呜呜呜——
林怀兰抱着头失声痛哭。
“歌泠!”
“歌泠不要跳!”
“妈求你了!”
“我的女儿呜呜呜……”
半夜,辛歌泠听到林怀兰陷入梦魇一样的呓语,当即上前摸向她额头,发现她整个额头布满了汗水。
双眸紧闭,充满害怕,眼泪从眼角溢出来。
“妈……妈,你怎么了?”辛歌泠怀疑她可能是被白天那一幕吓到,晚上做噩梦了,毫不犹豫握住林怀兰的手,“我在这,你的女儿在这里。”
“歌泠——”
林怀兰嘴里撕心裂肺大喊,这一喊直接惊到睁开了眼,看到她女儿就在自己面前,她想也没想紧紧抱住她。
“歌泠不要跳!不准跳!不准你为了个女人殉情!”
“你还有大好年华,你才刚出狱一年,你不可以被那些女人迷了心智!”
辛歌泠拍着她后背,认真仔细听她的每一句话,一边安慰:“好,我不跳,妈,都是假的,你女儿好好站在你面前,我不会寻死,更不会殉情。”
殉情二字落下,她似乎觉得有点耳熟。
林女士在梦里梦到了什么?
梦到自己为了女人殉情?
辛歌泠凭着几个关键词,大致猜出内容。
这时林怀兰脸色苍白从她怀里退出来,捧着她的脸,感受她女儿的体温,是正常的活人的温度。
后怕地松了口气,但噩梦的内容仍然萦绕在她脑海里。
在梦里,她女儿无端端成了同性恋,和多年前那对高中生一样,学人殉情。
像颗种子一样在她心底生根发芽,愈发害怕未来她女儿会变成那样。
“歌泠,歌泠!”林怀兰用一种严肃又严重,还带着惊慌的语气命令她:“你跟妈保证,你一定不能是同性恋,你不能去学这种不好的东西,你听妈的话,你跟妈保证!”
辛歌泠看她这样子,没想到林女士的噩梦会如此直击她心底。
脑海闪过谢知棠那张温柔秀气的脸,以及她柔软的嗓音,她不能不顾谢知棠的感受。
“妈,你为什么这么问?”
林怀兰看她顾左右而言他,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一股直觉直冲脑门,脑海里反复播放她女儿跳楼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
“你……是不是已经是同性恋了?”
她的声音都是颤的。
辛歌泠眉心紧皱,担心她的精神状态:“妈,你今天是不是被吓到了?”
林怀兰听着女儿熟悉的安慰,平稳的语气一如既往给她安全感,犹如大梦初醒,半是真实半是虚幻,摇了摇头,“妈不知道,妈一想到那个人掉下来的画面就难受。”
她莫名会想到那可能是她女儿想不开。
辛歌泠把她搂进怀里,“咱们七年都熬过来了,跳楼死亡就一瞬间的事情,生死有命,可我们母女俩熬了整整七年,才得以重聚,你想想,哪个更可怕?”
林怀兰不吱声,她觉得死亡更可怕,死了那就天人永隔,给她再多的七年她都等不到女儿。
坐七年牢起码还有个念想,还有个盼头。
可死了,她就会永远失去。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妈,你不要怕,不要怕任何东西任何事情,我们一起齐心协力去面对好不好?”
林怀兰勉强点了点头,心神不宁躺下来。
。
翌日一早,医生对林怀兰进行一番心理疏导后,辛歌泠才把她接回去。
中午,谢知棠趁着午休赶回来一趟。
“阿姨,你好点没有?”谢知棠把她的手拿过来,轻轻替她揉着,“中医说这样可以缓解压力。”
林怀兰被她这样按摩手部,还真别说,有点用,精神放松了不少,她背靠着沙发,脸色还是比较苍白,“棠棠,你有心了。”
谢知棠淡笑:“这不算什么,跟中医学的一个小技巧而已。”
毕竟下午还得要继续上班,谢知棠只能匆匆赶回公司。
又过了几天,林怀兰才从那件事中慢慢走出来。
营养土和花盆到现在还没买齐,辛歌泠自己去了一趟花卉市场,通过和林怀兰视频,才挑了几个花盆回来。
搬回到家里阳台,辛歌泠就当起工人,听从林怀兰的指示,帮她把好几盆盆栽更换营养土和花盆。
有的盆栽换土不需要浇水,有的需要一次性浇透,有的需要把原来的土全都弄下来,这样一来就不免伤到植物根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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