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柄君,柄君!”李镶阳见她都快晕过去了,赶快补救,“您消消气,您看啊,论写字,我是肯定比不过二姐姐的,论才智,我也逊于大姐姐,不如,您把我往别的方向挖一挖?”
“挖一挖...总会有宝藏的嘛,对不对?”
李镶阳笑得呆傻,兰听竹就算是再无奈也不能那她怎么样了。
“呵。”
她这呆样是真是假,怕是很难下结论。自己混迹官场,这点小伎俩还看不明白?
“话是如此,但你该学的还是得学。”
兰听竹在她身旁坐下,那股幽香袭来,李镶阳朝旁边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身子,这...似乎有点近了...
“过来。我教你写字。”兰听竹拉过李镶阳的右手,用手心掌着她的手背,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字。
这还得了,李镶阳就算是有八百个心眼子也全粘她身上了,哪还顾得上写字啊。
她只要一转头就能和兰听竹的来个亲密接触,两人的手还碰着,她的手心暖暖的、软绵绵的,肤白如凝脂,五指修长,骨节分明。
李镶阳心脏撞地胸口疼,呼吸也不平稳了起来。
“别紧张。”兰听竹声音清冷,带着细若游丝的柔情,在李镶阳耳朵里转了七八个来回,久久不散。
我这一偏头就能亲到她…
要不试试…?
就一下…
不行不行!
等到她离开,李镶阳还无法自拔。她回神,一副字体更加干练精瘦的《春分词》出现在了纸上。
“哇~”
“真美!”
兰听竹见她笑得不亦乐乎,只是浅喝了口茶,缓缓道:“刚刚我教你的手法技巧可要记清楚了,今日的任务便是照着这幅字,写十张一模一样的出来。”
“不许写错字,不许有污损,不许找旁人代劳,不许偷工减料,不许照着描,两字只见距离不得相差过大,撇捺角度、用笔粗细,线条方向,都要一致,明白吗?”
“等...等等...”李镶阳来不及消化她这么多话,“我都写成这样了...一天要写十副像您一样的字,是不是太...”
太严格了...
“怎么?不愿意,那好啊,既然这样公主就另寻名师吧。”兰听竹拍拍膝盖就准备卷铺盖走人。
“诶,别别别。”李镶阳又拉住她的衣袖,赔笑道:“不是不愿意,我努力,努力努力...”
“努力努力...”
她怎么一生气就要辞职啊...一辞职我就要哄着她别走....她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啊...!
李镶阳还能怎么办呢,写呗。
兰听竹将她留在嫣学阁,让蘅芜照看她,自己则要回去处理公务了。
“这百忙之中抽身,还要受这种气,柄君,辛苦你了。”
岔路口,李洛情穿着一身暗红色便装,眉宇间的霸气被笑意取代了不少。
“陛下。”兰听竹行礼。
“刚才我都看见了,我那丫头被你训地嘴都不敢还,柄君看来真没夸大其词。”
“不敢。”兰听竹歉意一笑,“教育三公主,臣也算是扮一回角儿。”
“我说怎么以前从未见过柄君你有这等气势,这么干脆爽快,甚至有些任性,都不像你了。原来都是为了她故意装出来的。”李洛情乐不可支。
“也是,清昙士也算是我的老师,她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像她。”
兰听竹见女帝提到了自己的娘亲,面色有些凝固。
“改日我登门拜访她,顺便你也回去见见。”
“多谢陛下。”兰听竹告别了女帝,紧握的拳头终于松了片刻。
按理自己今日的位置坐地太高、太急,最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自己娘亲遭害,无法再接任如此重要的职务,而师姐又与那财势滔天的瑶茗儿成了亲,对官场更是不管不问。千挑万选,也只有自己顶上来。
对于当年之事,宛若一根倒刺扎在心上,终有一日,必将彻查个明白。
到时候,凶手不论是谁,自己都将让她付出代价!
兰听竹面色一沉,走了另一条小路,绕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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