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感在不断地升温,宁挽霁抬起头来,感知到两个人之间几乎是可以接吻的距离,她再仰起头一点,就可以捕获到面前人的唇舌,她今天没有喝酒,觉得自己的大脑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在两个人对话完那句,爱情太短,而遗忘太长时,她的脑子里几乎就无法思考,闪过的都是中学时期的他读这句诗歌时候的样子,宁挽霁踮起脚尖,倚靠在冰箱上,将双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唇瓣擦过他的耳朵,在他耳侧低声道:“学长,那你,也有让你遗忘太长的人吗?”
两个人之间好像是在拉锯战,谁也不肯先对谁认输,好像宁挽霁也没有太愿意把这句我喜欢你宣之于口。她这样委婉的问他,其实也是在更为直接的问他,心里有没有人,或者说,他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
季时景垂眸不语,只是淡淡的凝望着面前过分大胆的女孩子,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介于成熟与少女之间,这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并不显得突兀,相反,看起来融合得恰到好处。
宁挽霁听得出自己心跳声过分作响的声音,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中,不晓得季时景有没有听到。
她其实有些紧张,因为弄不太清楚季时景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挽霁十五岁的时候或许会直截了当的不害怕的,面对他问出无数个千奇百怪的问题,但是自从两个人分别之后,她发现,或许是人年纪越大,越没有?璍年少时的一腔孤勇,如果不是苏妤来提点她,她或许脑子里都没有那些意思,意识不到季时景那些表现原来也是喜欢她。
她不是单相思,而是,一直以来,他都同她一样喜欢着对方,这样的认知,让她手心里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季时景俯低身体,凝望着面前人的脸,接着低声道:“闹闹,你想听什么答案?”
方才更多的答案虽然他没有直截了当的给她,但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他为她念聂鲁达的诗句,重新为她读他中学时就曾诵读过的诗句,都是在告知他的心意。
但宁挽霁想,她既期盼,又害怕听到对方的答案,这种纠结的心理,好像莫可名状。
“我方才同你读那句,我确信我不再爱她,但也许,我还爱她。我觉得,这句诗,或许应该改成,我确信,我还爱她。”季时景声音很低,他的声音格外富有磁性,在耳膜里是一种格外舒适的享受。
宁挽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中有种满溢的感觉,幸福的快要冒出来,她的心跳如擂鼓,想打断季时景的话,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觉到面前人纤长的手指按住了她的唇瓣。
“嘘,听我说完。”他指尖所过之处带来阵阵酥麻的触感,犹如过电,宁挽霁抿了抿唇,伸出粉色的舌尖,咬了咬他的手指,银色的细线从她唇角与他指尖的相贴处蔓延开来,可她偏生不知节制,还要接着把手伸入他的衬衫里。
季时景无法按住她过分作乱的举止,他的双腿被面前调皮的小姑娘强势的分开,脚背不安分的在他过分感知的位置乱窜,他眸色微黯,拉扯住她的手,接着反问道:“宁挽霁,你还想不想听完?”
她当然想听完,但她更想看到季时景不受控的模样,一直以来,她所认知的季时景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没有人会想象得到,他沉浸在欲/望里,或者说,为某人动情到底会是什么模样,而今想想,宁挽霁大概看到了他不被别人熟知的一面。
“我当然想听完,可是学长。”宁挽霁眨了眨眼睛,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接着道:“我更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住过人?或者说,是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是性冷淡?”
“……”季时景不想跟她在这样的事情上发生争执,这样暧昧的时刻,他训斥她的过于大胆,好像又会破坏氛围,他接着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其他男人,会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这很危险,但你不是其他男人。”这让季时景原本打算训斥她的话,全都胎死腹中,且无话可说。
他只得试图耐心地和她讲道理,再讲话题引向别的方向,似乎她的胆子比之前更大了许多,丝毫不介意这些煽风点火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是不是性冷淡,你试试就知道了。但是,闹闹。”他低声道:“我还是想说,这样的事情,对于两情相悦的人而言,或许是快乐,可是,对于很多人而言,他们不必两情相悦,也可以做这样的事,但我不去做,是不想你后悔,在两性关系里,女性可能受到的伤害远远高于男性。”
他不想去讲什么大道理,季时景也不会去讲大道理,因为他觉得无济于事,但是对宁挽霁,他总觉得应该谨慎再谨慎。
“至于刚刚的问题,让我来回答你。我心里,的确有一个,让我遗忘太长的笨蛋。”
是他自以为能够放下,却放不下,兜兜转转,仍旧只想要她一个人的小笨蛋。
第53章 表白
爱情与表白都来得如此突如其然, 季时景甚至没给她适应的时间。
宁挽霁其实也是鼓起勇气才能和季时景旁敲侧击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但是总觉得现在的过程有些过□□/速了, 且有些太过仓促,好像在她主动的情况下,季时景就会回应她的心意,而她如果早一点, 再早一点将自己的心剖露给他, 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但是还好,他们两个人兜兜转转, 仍然停留在原地,谁都没有错过彼此, 仍然在双方认知的最重要的范围之内,季时景说, 让他遗忘太长的小笨蛋就在他面前, 不会再有别人,宁挽霁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半拍, 她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眸子与面前的人对视。
季时景垂下眸, 看到小姑娘仰起脸来, 眸色里有一闪而过的光,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语气里有一些游移和不确定, 接着抓紧了他的手腕道:“能不能说得再直接一些?或者说,为什么是我……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她重新在他面前变得大胆且活力四射起来,语调也带了些意料之中的明快:“学长, 我能否有荣幸, 成为你最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季时景没说什么, 只是按住她的肩膀,阻止住她继续想要作乱的手,接着开口道:“闹闹,还要我说得有多直接?我不太擅长表露自己的情感,但我明白,如果是我确定了的,想要的人,就不会更改,对你而言,也是如此。所以,我确信我还爱她,是因为我能坦坦荡荡的明白自己的心意,你呢?也是如此吗?”
宁挽霁甚少能见到季时景讲出这样多的话,他今天的话好像有些过分得多,一直以来,她认识的季时景都是淡漠的,内敛的,能够很好的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来,从未有哪一次,见到的是这样的他。
好像所有情绪在他面前都重新变得生动而鲜活起来,他不再是那个过分冷淡的,矜贵的,能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季时景,宁挽霁想起中学时,他还不像现在这样过分沉默,偶尔的偶尔,也会被她牵扯起一些情绪来,现如今好像也是如此,他会因为她而轻轻勾勒起唇角,他的喜怒哀乐,或许在她没有意料到的时候,就同她有关系。
现在季时景这样过分直白的问她,是否清楚自己的心意,宁挽霁尽管错愕了一瞬,却也明白,他这样的表白或许已经是他所能说出的,在一切情话里最为直接和露骨的情话。
“我……”宁挽霁轻咬唇瓣,接着道 :“学长,我害怕我不值得你喜欢,或者说,我想知道。我对你而言,值得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吗?”
她问得直接,这样的否定自己,是不自信的,好像在他面前,她总是下意识的会否定自己,拿自己与季时景身边的人作比较,觉得她不是值得他喜欢的那一个。
季时景微微垂眸,扯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在地毯上,他的领带已经被她扯松,季时景索性将领带扔在地毯上,将她的手攥进手心里,宁挽霁一不小心跌落在他的大腿上,与他扑了个满怀。
这样的姿势很像她在对他投怀送抱。
宁挽霁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语,下意识地有些觉得自己太过大胆,但是木已成舟,她是惯不会在季时景面前示弱的性格,连表达爱意也是如此。
之前她之所以害怕,恐惧,患得患失,会与他较劲,各种不愿意承认她爱他,无非就是因为爱意这种东西,她不想率先在对方面前失败,这些日子以来的提心吊胆,好像全都有了终结。
季时景能察觉得出宁挽霁小心翼翼藏在倔强后的不自信,她与他算得分明,或许不是因为她对他无意,亦或是,想要真的与他分得那么清楚,只是因为她不愿落后于他,一直以来,都想成为与他并肩的存在,可她大可不必活得这样辛苦。
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在她身后,为她遮风避雨,成为她最为坚实的后盾,季时景不会轻易对别人作出承诺,但他一旦作出承诺,就不会随意更改,他做出的任何承诺,都可以值得相信。
只要宁挽霁愿意相信他,他会在任何时刻,都可以做她身侧的人,他愿意放慢脚步,在她身边,等她成长为她想要成为的模样。
就算她无法成为她想要的模样也没关系,无论如何,她都会在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闹闹,我想说。”季时景低声道:“你之前会生气,与我之前听到你叫我季总时,我不开心的原因,或许是一样的,你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我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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