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 你即便去军队里历练了, 话却还是不少。”季时景平静的垂眸与他对视。
“呵,至少比你话多,不然才不至于冷场,说起来也有趣, 我没想到你会和她在一起, 之前也没说过。”江致知接着道:“看样子, 你有打算补办婚礼,打算什么时候?”
“还没有确切的打算。”季时景抬眸跟他开口道:“你也是,我也没有想到过你和晏宁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确实是不清楚对方到底为什么会和双方的伴侣在一起,在季时景的认知中,江致知和晏宁是两个世界的人,那在晏宁和江致知在一起的时候,季时景也曾经有知晓过,但是事实上,他也不会想到两个人最终能够走到一起,这就同江致知对他和宁挽霁在一起的这件事情认知是一样的,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江致知接着开口道:“毕竟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过,对方会和自己在一起。”
永宁县的雪下得不算小,车窗外的雪仍然敲打着车窗,江致知轻声嗤笑出来,看了一眼季时景,接着道:“你喜欢她么?”
季时景顿了顿,没有直接说出来,在他的认知范围里,他不太想过分提及与感情有关系的事情,更何况,对于他自己而言,他和宁挽霁之间的感情,从来就没不需要他人过问,不过江致知对他而言,大概算不上是别人。
见他半晌没有说话,江致知明白,季时景不是那种喜欢将自己的感情生活过度曝光在别人的视线之下的人,他也不会将喜欢这两个字轻而易举的脱口而出,他默不作声的时候,大抵等同于是默认、
“你——”江致知坐在副驾驶上笑了出来,接着道:“不回答,看来,的的确确是我说的这样了。”
“嗯。”季时景顿了顿,接着道:“你说得的确没什么问题。”
他没有解释,更没有掩饰,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进行过多的阐述,他只是安静的在那里,过分冷峻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江致知顿了顿,又道:“我以前总是觉得你或许不会是叛逆的,违背家族意愿的人,你的婚姻或许和谁在一起都无关紧要,却没想到有一天,你会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在这一点上,其实他说的没什么问题,季时景确实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而做出离经叛道的选择的人,但是这次不同,在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上,他还是愿意违背季如晦的意思。
而且事实上,季时景并不是那种大家眼中的会为了任何事循规蹈矩的人,他之所以会循规蹈矩,只是因为他需要,并且合乎他的做事准则,但本质上,他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季时景扫了一眼身侧的人,接着道:“或许我本质和你一样,都不喜欢过于拘束的条框,我选择她,也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本质上是一类的人,那你和晏宁呢?以后,打算调回北京吗?”
江致知靠在车窗上,看了看外面的风雪,轻声笑了笑,懒散的开口道:“应该会。毕竟也不能长时间异地分居。”
季时景明白他的意思,对此不置可否,江致知能调回北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表现过于突出,又立了一等功,在部队可以说是平步青云,江野有心让他从政,或许有一天他就会转到这方面去。
虽然他自己喜欢在军队历练,但就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他不能总是让晏宁等他。
感情之间需要相互尊重和让步,江致知以前不会懂这个道理,但是和晏宁在一起后,他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方对一方单方向的热烈,不需要回应,而是需要经营与维持。
没有人会在长期的等待中,选择一直不会离开,所以他愿意作出适当的让步与牺牲。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真就认定是她么?”江致知轻撩眼皮,看了他一眼。
“嗯。”季时景沉默的握住方向盘。
只会是她。
永远不可能有别人。
*
得知宁挽霁在蹦迪完全是因为她错误的按下了季时景的电话。
如果不是如此,季时景大概不会得知她在蹦迪。
江致知大概知道永宁县能蹦迪的地方不多,和北城不一样,可供选择蹦迪的地方只有两家,他晃了晃手机,唇角微勾:“季时景,你老婆真挺行,把我女朋友带去蹦迪了。”
季时景皱了皱眉,垂眸不语,他就知道宁挽霁不会安分,蹦迪这件事情总不可能是晏宁提出来的,毕竟晏宁从来都是过于安静的人。
他就知道宁挽霁这些天不安分,他之前不让她去酒吧,她一直有些心里痒痒的,看来他的劝阻并没有多大用处,不过季时景也知道江致知不会真的生气。
江致知用手敲了敲车窗,看了看凝结的冰霜,轻笑道:“她俩主意还挺正的,我发消息过去的时候,晏宁还跟我装是要和小闺蜜一起睡觉,要不是你老婆打错电话,我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走吧?”江致知示意季时景下车,接着道:“去酒吧捉她俩去。”
季时景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只是把他的那辆劳斯莱斯停在路边的停车位,继而从车上下来。
酒吧里光线昏暗,音乐缓缓流淌,门口就有些嘈杂,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
季时景侧过身从门口进去,有人想跟他搭讪,他置若罔闻,他过分沉寂冷静的侧脸与嘈杂的酒吧显得格格不入。
江致知去找晏宁,而他静默的坐在吧台上,手中是一杯没有酒精的果汁,他开着车过来,总不能碰酒精,蓝色透明的果汁被光影的斑驳映照,打出他过分冷峻的侧脸。
蓝紫色的灯光将他侧脸的轮廓映照的格外好看,男人薄唇轻抿,朝着舞池中央看去。
宁挽霁长得过分出挑,即便在众多的跳舞的男男女女中,也是最耀眼的那一个,他不难看出,有些猥琐的男人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试图靠近她,想要占她便宜。
她喝了酒,脸色微红,并不能够感知到在这样的环境里,过分貌美的女性或许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季时景本想让她长个记性,却在察觉到有男人与她搭讪的一瞬间,从吧台上走下来,走到舞池中央,将她护在身后。
本能的察觉到被高大的男人护在身后,宁挽霁神志不清的圈住他的腰身,听他声音冷淡,却又在言简意赅的宣示主权。
“抱歉,她有主了。”
在嘈杂的音乐声中,他的声音并不算很大,带有他言语中一贯的沉着与冷静,却能够震慑住想要占她便宜的人。
季时景看了看手中的腕表,感知到他的头被宁挽霁按了下来,紧接着在舞池中央,是过分湿润且铺天盖地的吻落到他的唇瓣上。
一点一点,带有温热而又清甜的葡萄酒气息,舌尖舔舐又轻轻纠缠,长驱直入,过分凛冽的白兰地味道扑面而来却并不讨厌。
季时景没有回应她,而是将她推开,把面前女孩子的身体摆正,按住宁挽霁小巧而又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我是谁?”
索吻没得到满足,宁挽霁有些不快,她把头埋在他怀里:“要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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