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有阮明烛一人,今天是阮明烛亲自开车送她们回校,阮鱼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沾阮程钰的光。如果是她要回校,老者肯定会找借口让别人来送她。
她知道老者不愿她与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人过多接触,除了郑负雪。
一下楼,阮鱼就直奔阮明烛,“阮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李妍言她们给我带了礼物,让我快点回宿舍。”
“既然这么着急,那你还收拾得这么慢。”阮明烛戳了下阮鱼的额头。阮鱼嘿嘿笑了几声,闪躲到一旁。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阮程钰沉着脸看他们,心里既不爽又嫉妒,不爽的是阮明烛,嫉妒的是阮鱼,只是不知道二者谁更多一点。
人已到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阮鱼知道,他们在等老者出来。临走前和长辈道别,无可厚非,阮鱼没提,但心里有种隐隐约约的别扭。
如果妈妈还在,她肯定会抱着妈妈的身子摇来摇去,悄悄在她耳边抱怨,为什么还不走。如果妈妈还在,头顶的那边天肯定不会塌下来。如果妈妈还在……妈妈已经不在了……
阮鱼一边和阮明烛聊着舍友们出去玩时遇到的事,一边在心里想着妈妈。
很神奇,她以为她做不到,做不到将伤心掩埋,做不到看人脸色,做不到一心二用,可做不到的事情竟然也做了五年。
阮鱼没聊多久,十分钟左右,老者就从一楼的书房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郑负雪,另一个是……李念,李妍言的姐姐,她的前“舍友”。
等走进了,阮鱼才看清,李念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利落的短发,干练的黑色职业装。不同于她见到李念时的惊讶,李念见到她是竟还悄悄向她微笑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阮鱼本来还想着,为什么李念也在这儿,而且看上去和郑负雪差不多,成了老者左膀右臂。
但这个想法在看到她锁骨间微微露出的红痕时便烟消云散了,那个痕迹不过半个小指甲盖般大小,细长而又泛红,像是新印上去的,寻常人看到了也不会怎么在意,毕竟这个看上去就不是什么暧昧的痕迹。
可阮鱼认得,那是鞭痕,是细细的尾尖带过去造成的伤。鸠巢几乎每个女人、女孩的身上都会有这种鞭打的痕迹,有的是惩罚,有的是情趣。
呵,这才是神奇的事情,非自愿的痛苦被视做情欲的催化剂。
本来她是后悔的,恨不得快点走,最好不要打上照面,但现在她决定再等等。
在老者还未出声前,阮鱼上前一步,先声夺人,“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想宣布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她身上,她的手指在身前不安地搅动着,“我刚刚报警了,警察应该马上就快来了。”
她没说因为什么报的警,而是一脸犯了错的样子,委屈巴巴地环视众人,先是阮明烛,然后是老者、郑负雪、李念……
阮鱼眼里闪着泪花,微微撇着嘴,每次和众人的眼神对视,都好像在说无声的对不起。她看上去既可怜又委屈。
所有人都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弄愣了,什么叫警察马上就来了,因此一时间都没人说话。
阮鱼没想到第一个反应很大的人是李姨,如果不是她出声,阮鱼都不知道她也在场。
她穿过人群,狠狠甩了阮鱼一巴掌,“还不下跪认错!”
如果不加后面一句的话,阮鱼会以为她是在帮自己,可阮鱼明明白白听见,她接下来的话,“贱人!你这个……”
这个什么呢?
这个和你妈妈一样贱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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