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一阵阵的懊恼，心里知道应该毫不犹豫的拒绝，可现在她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窗外是完整安静漆黑的夜，窗子里是破碎的喧嚷的叫嚣着刺激她神经的餐厅，左恩恩紧紧咬着嘴唇，视线不肯放在明烈脸上一刻，她生怕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

明烈也不着急，说出这句话之后靠在椅背上等着他已经认准了的答案，唇边挂上一抹妖冶的笑意，身后的小提琴也跟着更加悠扬。

左恩恩低垂着眼睑，手放在桌下不停搅动，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始终爱着又恨着的男人，是那个前不久才说好一刀两断的男人。

现在在他面前，自己竟没有一点抵抗的力量。

大脑浮现出莫心凌说的那句话，“他一直都没有忘掉你。”

一阵阵轰鸣从耳边响起，左恩恩差点有那么一瞬间忍不住就要点头。

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心头的冲动。

她的耳边响起了龙腾说的——左恩恩，我不是乞丐，不能一直乞讨爱情。

不行，自己不能答应明烈。

龙腾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全心全意等着自己，在无数个即将坚持不住的夜晚都是他来拯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没有坐在这里和明烈见面的机会。

自己才刚刚说了一定会和他结婚，她不想对不起他付出的感情，而自己也无法再去好好的面对眼前的明烈了。

她真的怕了。

深呼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勇气，她抬眼看向明烈，眼神里的犹疑消失不见，淡淡说了句，“我不能答应你。”

明烈抿了抿薄唇，轻轻呼出一口气，眸光刚刚冷了一瞬，又被自己敛了回去。

他依然意味不明的轻笑着，“你何必这样拒绝自己内心的感受，我知道你没有忘掉我。”

一句话说出了十分的肯定，他刚刚已经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她的挣扎，既然是挣扎，那么必然对自己说的话有兴趣。

左恩恩紧紧皱着眉头，这种所有思想情绪都被人完美掌控的感觉并不好，仿佛自己是一只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乌龟，只能在主人掌控的范围内缓慢爬行。

身边的小提琴越来越和缓，天使们也正唱到动情处，她强迫自己面对现实，正面抵抗着明烈的“攻击”。

“我们回不去了。”

说出这句一直想说的话，左恩恩心头一阵刺痛，这么久以来即使她不想面对，但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怎样逃避也不可能逃避过去。

她在被禁锢的时候无数次想听到他这样说，可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她的世界已经不只有他，生活还要继续，她不想回到那个旋涡。

明烈的脸色终于开始一寸一寸变冷，唇畔的笑意消失，眼里也渐渐弥漫上寒意，他语气尽量平静，视线在左恩恩脸上始终没有移开。

“只要你想，就能回去。”

他还在耐着性子等待她转变主意。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她究竟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们的就是彼此，陪伴最久的也是彼此，把几年前的爱继续延续下去难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