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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彦于是突然感到下唇刺痛了一下,找回些许理智。她蹙起眉头,手臂却没有松开。赵樱泓似是泄愤般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但又舍不得使劲咬破,唇分之际,她又用手指轻轻抚捻韩嘉彦的下唇。这反倒让韩嘉彦浑身战栗,周身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欲念。
她好想要她,就在这里。
“六娘……我们不要一直在这里,大家都在等我们呢……”她胸口起伏着,气喘不已。
韩嘉彦有些不情不愿,但也知道此处并非久留之地。她磨磨蹭蹭地又抱着赵樱泓在原地亲昵了半晌,又是抱着她转圈圈,又是小狗一般蹭她脖颈,逗得赵樱泓不禁笑出声来。
最后在赵樱泓再三催促下,她才克制住自己的欲念,牵住她的手,二人并肩往楼下行去。
直到此时她才询问道:
“酒楼里的客人可是你赶走的?”
赵樱泓一笑,道:“我使了点银钱,麻烦掌柜的静默清场。我不希望我们再会之时,有人在旁打搅。还有就是,我想给你个惊喜。”
“樱泓,我真的……我太开心了!这惊喜实在太冲击了。”韩嘉彦难以表达自己的情绪,又禁不住侧首,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可不是只有你一人会做局使坏。”赵樱泓颇有些得意于自己的安排,“我可是联络了南阳县令,还在城外就预先得知了你在这里,你身边跟着不少县令安排的眼线呢,在这南阳县你无处遁形,哼!”
“哈哈哈哈……”韩嘉彦开怀大笑。她难得当一回彀中人,也颇觉有趣,“那我师兄知道吗?”
“你说的是那位在马行街拐弯处堵我的万掌柜罢。”赵樱泓挑眉。
“是……是……”韩嘉彦心虚地挠头。
“他不知道,必然要将他一起瞒住才是。你不向我介绍介绍你这位师兄?”赵樱泓睨着她道。
韩嘉彦连忙带着赵樱泓返回了自己方才所在的閤子,彼时,浮云子已然立在走廊上等她们了。他笑眯眯地向赵樱泓揖手,道:
“贫道浮云子,拜见曹国长公主。”
“万掌柜,我对您早有耳闻,今日始得相见,实在是曲折啊。”赵樱泓颇有些感慨道。
“长公主赎罪,贫道也是不得已,于情于理都得帮助师妹才是。”浮云子笑呵呵地道。
韩嘉彦连忙瞪他,浮云子却笑道:“你这酒鬼,酒喝多了五感都迟钝了,贫道一早就察觉到这酒楼被清空,有人进了隔壁閤子听墙角,也一早就猜到了是长公主寻你来了。就你不知道,哈哈哈哈……”
赵樱泓顿时有些惊讶,但见韩嘉彦灰头土脸的模样,她又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六娘,你和你师兄在汴京做的事,可得原原本本与我道来,再不许瞒我。”
“好,都说与你听。”
“嗯……二位请便,贫道就先回花洲书院了。”浮云子有点受不了这两人的肉麻,赶紧要开溜。
“唉,师兄,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可是要回汴京去?”韩嘉彦连忙喊住他问。
她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是因为师兄来看她这几日,她一直都烂醉如泥,故而他们并没有谈正事。师兄到底从茶帮四人口中查到了甚么,她至今还不知道。这关系到接下来他们行动的方向。
浮云子眸光转了转,一时之间似是不知该不该当着赵樱泓的面回答,但他最终还是道:
“江西的事差不多办完了,你这里没事的话,我是该回汴京去。”
不等韩嘉彦开口,赵樱泓接话道:“万掌柜不要急着离开,我此番是打着嵩山游的旗号出来的,虽然途中绕道邓州,但终究是要去嵩山的。届时六娘肯定要与我同行,万掌柜若不介意,便与我们去一趟嵩山游玩,可否?”
“是啊师兄,你别急着走,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也正好让樱泓知晓。”韩嘉彦道。
浮云子本来是没打算那么快回去,但瞧着这小两口,他就牙酸……罢了罢了,早晚得习惯。于是道:
“即如此,贫道就厚颜相随了。”
三人终于出得酒楼,酒楼之外有不少人围着看热闹,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是此前酒楼里的酒客食客。他们基本每人都领了钱出来,听闻是有贵家女来此寻夫,不想有人在旁打扰,且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故而不肯离去,纷纷围着看热闹。
一看到韩嘉彦和赵樱泓携手而出,人群顿时起哄,有人吹哨子、有人欢呼,还有人高声问:
“小娘子可找到夫君了?”
赵樱泓被闹得脸颊通红,幸而她此时已然戴上了垂纱维帽,遮盖住容颜。韩嘉彦感到不快,忙不迭地将她送上车驾,自己也随了进去。本在车内陪同的媛兮与绿沅便坐在了车辕之上。
虽然韩嘉彦有意遮盖自己的面庞,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诶?那不是韩驸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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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公主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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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公主寻驸马呀!”
“可我听说驸马不是因对上不敬安置邓州吗?不是对公主不敬啊。这都千里迢迢来找了。”
“真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夫君呀。”
韩嘉彦不满这些人对赵樱泓轻薄的话语,蹙着眉道:“这些人真是嘴上不饶人。”
“莫管他们,外人怎知我们的事。”赵樱泓倒是浑不在意。
在有些刺耳的纷纷议论之中,公主车驾驶离酒楼,向南阳县令为他们安排的下榻之处行去。
就在县衙以南,有一处空置的宅院,是当地大户的院子,时常用于接待贵客。大户非常乐意将自己的院子借给途径南阳的贵客下榻,以此广泛交游。故而将这宅院托管在县衙手中。
赵樱泓此次出行,并未大张旗鼓,车驾队伍之中没有任何显眼的标识旗帜。随扈人员都穿着统一的便服,不论内侍、兵丁,都穿着青衣,头裹黑巾,佩刀带枪棍。女婢则都着素雅襦裙。
她以嵩山行的名义出行,但往邓州拐了一个大弯,这些显然是不能瞒得住宫中的。
但赵樱泓不在乎,宫中也早就知晓她此行到底是为了甚么。太皇太后亲允她出来这一趟,便是默许了她来找韩嘉彦。
而韩嘉彦自然也不必将邓州安置看得很重,本地官员不会囚着她,她自可随赵樱泓离去,邓州安置的罪名很快也会撤去。
“你师兄跟上了吗?”坐上车,赵樱泓还很贴心地询问浮云子的情况。她知道浮云子与韩嘉彦关系紧密,故而时时留意照拂。
韩嘉彦掀开车帘,见浮云子就随在车边,笑道:“跟着呢。”
浮云子没有搭乘赵樱泓的车驾,自骑了他刚买来的驴子陪在车驾旁。他素来随遇而安,若不是为了查明师尊平渊道人和韩嘉彦娘亲的事,他早就去往山水之间逍遥快活去了,不过现在好了,他一直费心照拂着的师妹终于有了着落,他也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
他心中快活不已,骑在毛驴上,将韩嘉彦剩下的那小半壶酒,一点一点咂摸着饮下,悠然哼起曲儿来。
嵩山,浮云子还未上去过。那山上佛寺名气比道观要大,少林功夫更是天下闻名。但身为道教中人,久闻中岳庙大名,他亦想去拜访一下,长长见识。
“浮云子是你师兄,那你师父是谁?”赵樱泓开始对韩嘉彦刨根问底。
韩嘉彦紧挨着她坐下,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赵樱泓靠在了她的肩头,闭上眼休憩。她累了,自开封赶路了两日,颠簸不已,总算是找到了她,心中紧绷的弦一松,疲乏顿时潮水般袭来。
“我师父号平渊道人,我至今也不知他到底叫甚么名字,他的过去非常神秘,也从不对我们提起。我们只知道他曾是军人,一身极强的功夫脱胎自某个军中世家的传承,他与我娘亲关系甚笃,甚至,得知我娘亲去世的消息,他便跳崖自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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