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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出之时,右腿被不知名的东西划伤,那假山石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夜色下,那道血痕显得格外刺眼。
她哭喊着求饶,男人突然停下脚步,阴郁的双眸缓缓看向她。狞声道:“到了我的手里,若是想走,便只能从狗肚子里出去!”
她自然是知道男人的意思。便不敢再求饶,只无声的流着泪。
男人擅制毒,且专用女子身体来炼毒。血液和骨头都会留下,唯独那肉,会切碎了喂狗。
云启朝二十年,皇帝沉迷修仙炼道,一心想要长生不老。一日,有一自称是元始天尊入梦所收弟子的道士来到皇宫,扬言是带了天书而来,能制出长生不老药,云启皇帝对其深信不疑,将其封为仙师,居于宫中云台殿。
那道士名为魏凌决,仅入宫一月便深受皇帝信任。
而他所谓能够长生不老的药方,便是以少女之躯炼制百毒不侵之体。吸食其精血,如此一来,便能长生不老。
皇帝对其深信不疑,便让他明里暗里找了许多适龄少女来炼制百毒不侵的所谓圣体,百姓朝臣怨声载道,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皇帝炼丹,天下大乱。
民怨四起,却不敢如何。
而在朝中分为了两派,一派支持皇帝修得长生不老,一派想让皇帝杀了那妖道,克己复礼。更有甚者,以死明志,想让皇帝回头。
但皇帝已陷入这长生不老的沼泽之中,无法自拔。
她与所有人一般,是这宫中仙师用来修炼的圣体。但她却比其余人要好上许多,至少,她不用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密室之中。
她不知是为什么,但也庆幸着,自己是那个例外。
密室在炼丹房的丹炉之下,丹炉上的机关是的麒麟的眼睛。按下那眼睛,丹炉便会移开,显露出一条密道。沿着密道往下,是魏凌决囚禁着那些用来练毒之人的地方。
魏凌决一路拖着她来到了这密室之中,将人随手给扔到地上。
“过来。”他冷声道。她不敢不听,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密室的通道不长,很快便走入了室内。
一进来,先是会到一个药柜。在那药柜上除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有许多人皮做成的容器。那些容器之中放着的都是一些珍贵药材,又或是特殊处理过的血液。
那血液透过人皮,就像血玉一般,十分透亮。
正中间有一块墨色的地毯,只是那地毯上,还有些许血迹。石壁上的煤油灯高高挂着,每隔三米便用铁链绑着一个女子。
总共有十人,年纪不一,甚至还有十三四的少女。
她们被关在这里,通常都活不过两个月。
若是人死了,他便会将其剥皮割肉,用人骨来制毒。人皮便做成盛药的容器,人血则装在那人皮容器之中。人肉自是无用,通常都会喂猪,或者喂狗。
来宫中四月,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同类。那些女子见到她,纷纷眼露怜悯之色。有无力垂下头的,也有疯疯癫癫大笑的。
而她今日来此,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这里发生的事情。
魏凌决一向都喜欢杀鸡儆猴,只见他走到一处石壁旁,将那绑在石壁上的铁链解开,随即用力一拉。地上的一个女子腾空而起,被他悬在了半空。
“元珩,你可要好生看着。不听话的下场,这是其一!”魏凌决扭过头,对她说道。
只见他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将那女子的衣裳给割破,用力一撕,女子身上不着片缕。那女子满是惊恐,挣扎着。但是悬在这上面再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其他人纷纷别过了脑袋,忍着泪意,不敢去看,更不敢发出声音。魏凌决走上前抚摸着她的身体,脸上满是痴迷陶醉。
下一瞬,就听到那女子一声惨叫!赤.裸的身上已被切下来好几块肉,鲜血流了全身,人不像人,活像个被屠夫处理的牲畜!
千刀万剐之刑,每一刀都不致死。历朝历代以来,此刑法都是明令禁止的。可如今,却在她的眼前出现……
她瘫在地上,汗毛直立,呼吸急促。那眼底一片猩红。巨大的恐惧萦绕心头,右手的断指颤抖着。
魏凌决手中的刀十分锋利,很是轻易便能割下一块肉来。但他毕竟也不是专门练习过千刀万剐的刽子手,还不到百刀,那女子便气绝了。
行完刑,他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了那刀上的血迹,缓缓转身看向了她。他没有说话,但那双阴鸷的眼神也是吓得元珩跪爬到了他的面前。
她紧紧抓着魏凌决的衣袍,颤颤巍巍道:“师父,我,我会很听话的。我再,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乖孩子。”魏凌决扬起一丝诡谲的笑,拍了拍她的头。
元珩偷偷抬眸,正对那女子的眼睛。见到那女子正死死的盯着自己!她本避开了那女子的视线,慢慢的,她又突然凝视着那女子的眼睛起来。
她的眼睛是黑棕色的,眼珠子大大的,还噙着泪。她微微歪起了脑袋,仔细端详着那女子的眼睛。
真好看……
她心想。
2.你为什么不要我
每日除了被强行喂毒,便会让她吃各种补药,就像是用来泡酒的乌梢蛇一般,用各类药材养着。还会教习她武功,修习内力,以此更好的融合体内毒素。
除了练武之外,其他时候她都会在那炼丹房里。这里有许多的医书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偶尔,她也会十分殷勤的伺候着魏凌决。一心做一只乖乖听话的狗。
她时常都会被关在一个逼仄的小屋子里。这屋子一到晚上便会昏暗无比,十分阴沉。但今晚却有月光照进来,她缩在那唯一的光源之下,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颤抖着,透着股惧怕之色。
此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魏凌决点燃了一盏灯。映着那烛光隐约能瞧着这屋内只有一张床榻。靠近窗户的墙面上还有血色的抓痕。
“老规矩。”魏凌决拿出了一颗棕色的丹药递给她。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接过,放在嘴边却有些犹豫。
“快吃!”魏凌决厉声道,沙哑的声音穿透了脑子。她吓得心中一紧,赶紧将那药放入嘴里囫囵吞咽。
见她吃了,魏凌决便点燃了一支香,插在桌上的香炉之中。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人。
等待往往都是漫长的,待半柱香之后,她突然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只感觉到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喉咙之中蠕动着,说痒也不痒,说只是感觉到喉咙好像要被挤破了。
她应声倒地!缓缓蜷缩着身体,额上冷汗迸出,瘦小的脸上肌肤慢慢裂开,随着裂开的肌肤,有粽色的血涓涓流出,就好像是虫子从里面钻出来,十分可怖。
紧接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四肢痉挛。她瞪大了双眼,从牙缝中挤出痛苦的呻.吟声。
魏凌决仔细看着她毒发时的反应,等到她吐出了一口黑血,奄奄一息之际,他这才上前喂了一颗绿色丹药。这,便是万虫毒的解药。
解药一吃,她瞬间便觉得自己掉入了冰窖,冷得直发抖。钻心般的疼痛慢慢消失,但随之而来的是脸部的灼烧感,解药一起作用,体内就像是被重新大清洗了一番,那些细麻的痒意也就随之消失了,而那脸部,如同被活活撕下一层皮,又胀,又疼。
这已是记不清第几次试毒了,她无力地瘫在地上,汗水浸湿了全身。
透着那微弱的光,只见到她微颤的右手食指上戴了黑色指套,遮住了断指。而右手上从掌心一直包裹至手腕的是染了血迹的青白色的绸缎,看起来很旧,应是许多年了。
“师父,药浴已备好了。”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屋内的男人看了一眼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她,开门走了出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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