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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倒是希望父亲能够辞官,其实好好做我林家的生意也未尝不可,不一定非要当什么燕宁王。想我祖父,死在了战场之上。祖母才会自自尽,万一哪天父亲也……”林津然边走边说着,突然发现一旁的林卿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林津然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张道:“姑姑,我……我……”
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林父是死在了战场上。自那以后,林母也整日郁郁寡欢,也是真的疯了,想要掐死自己的女儿,幸得被程清然及时发现。不过也拦不住她自刎,死在了林卿的眼前。
那时的林卿才三岁,不仅差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亲手掐死,还亲眼目睹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次之后她就变得不说话也不吃饭,整个人好像瞬间就变傻了似的。
后来就被程清然接回了程家养着,一直在程家住了三年才回去。
而无论是林父之死还是林母自刎,在林家都是禁忌。林津然也是自小就去罗州读书,许久没见到自己的姑姑,总是话多了些。却没想到口不择言,说到了林卿的痛处。
扭头见到林津然一旁有卖翠玉豆糕的,他赶紧买了一份递给林卿。
“姑姑,翠玉豆糕。你最爱吃的。”
“许久都未吃过这翠玉豆糕了。”林卿淡笑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翠玉豆糕。
她虽然接了,但林津然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情绪的不对,便也只能默默跟着姑姑身后。
回了林家,林卿便直径回了自己的房间。林津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想着该如何补救才是。想了半天,决定去告诉自己的母亲。
程清然得知此事也是觉得头大,当初此事发生,整个人瘦得皮包骨,才三岁的孩子,缩在人怀里夜夜噩梦睡不着觉,十分可怜。
没想到因为林津然的口不择言又是旧事重提……
程清然站在林卿的门前,轻轻敲了门。等了好一会儿,林卿才将门打开。
“卿儿,津然都告诉我了。你……”
“嫂嫂……”林卿上前抱住了她,程清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此时所有的话都是徒劳的,她觉得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
她思念着自己的母亲,但心中的那个结一直在心中,始终都解不开。
后来林司庭带着自己去了历州,见到了当时年幼的元珩。她被人欺负着,趴在地上满手是血。
望着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差点被母亲掐死之时那般无助。
她给她的伤口上了药,对她说,若需要帮忙,便去找她。
她想着,被如此欺负,定然会来寻她的。结果在那客栈等了她好几日,女孩始终没有出现。等人无果,最后便离开了历州。
夜已过半,林卿的屋子里始终还有一盏烛火在燃烧着。林津然站在院中良久,手中拿着一张画像,已被这细雨打湿了。
“津然?”林卿本想出来透透气,结果一打开门便见到他站在那里。出来才知此刻正在下着绵绵细雨。于是赶紧走过去,将人拉回了房中。
“傻站在外面做甚?”她拿出锦帕,替他擦拭了脸上的雨水。
“姑姑。”
“嗯?”
“那天晚上,我听到你说着梦呓,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是你喜欢的人吗?”
“谁?”
林津然犹豫良久,才说出那两个字。
听到他说的是元珩,林卿的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一想到她可能真的遇上了魏凌决,这心里便惶惶不安。
元珩绝不会放过他,但也确实斗不过他。
“姑姑,是你喜欢的人吗?”他又问了一遍。
“嗯。是我所爱之人。”林卿点头。林津然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眼中有着丝丝妒意。他语气有些生硬,道:“你不喜欢慕容大哥吗?你们都已经订婚了,此次等二叔醒来便要成亲的。”
“此事其实早已同他讲清楚过了。我不喜欢他,也不愿嫁他。”
“但……但如今慕容大哥去了边关,在战场上厮杀。我们怎……怎能突然告知他解除婚约?而且这是早就说好的,退婚,是不是不守诺言?”
“我对他本就无意。那婚约,其实也不作数的。”
“那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哪家公子?若非世家大族,怎配得上你?”
“等二哥哥好了,我就去把她接回来。你见了她就知道了。津然,只要真心相爱,其实不用在意旁的事。”
“真心……相爱?”林津然剑眉紧皱,面色沉下。
“此人,便是姑姑你真心相爱之人?!”他将手中已快要揉碎的画像重重砸在了桌上,一脸怒容。
“是。”她直接承认。林津然的脸色却在那一瞬僵住了。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如丝如缕的飘落而下。深宫中,君玄澄来到了行云阁外。
自从元珩离开之后,这行云阁也没再重建。一直都是那夜大火焚烧的模样,只是在这雨中,这断垣残壁显得很是悲凉。
“你说,能在魏凌决的折磨下苟活九年,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依老奴看,她年幼入宫,早就被那妖道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她入宫之前不是有个姑娘也是同她一般。受尽屈辱,后来变得性子冷淡,无情无义?还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但最后也还是撑不过那剧毒,死状之惨啊……”张月鹿轻叹一声。
“那她到底会不会喜欢林卿?”
“在长州她可谓是把那陈勋折磨致死,毫无人性可言。情爱于她,早就没有了吧?要说那林大小姐,也甚是可怜。堂堂千金小姐,竟会喜欢上一个如蝼蚁一般的人?依她的身份,配王孙贵族,那不是绰绰有余?”张月鹿又道。
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元珩时,她神情冷漠,仿佛已经断情绝爱。直到她淡淡说出那句,可帮殿下继位。他就知道为何那么多人被魏凌决带进宫受尽侮辱与折磨,偏偏就只有她活下来。
没有惧怕,没有感情,还有一股深深的执念。
那她的执念,是什么?杀了她的亲姐姐吗?
看着那被焚毁的行云阁,君玄澄轻叹道:“将此地收拾一番。”
“是,皇上。”
“对了,衍心楼那边如何?”
“那衍心楼楼主已答应替朝廷清除那些残渣余孽,但说是……还要三十万两白银,说是要在半月之内备好。让相爷亲自送上门去。”
君玄澄缓缓握紧了拳头,面色冷沉。
“微生韶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皇上,用三十万银换取百姓安稳。也是划得来的。”张月鹿接话道。
“去办吧!”
与此同时,在凝云宫之中。给元珩的衣裳早已做好,宁瑜将其叠好收在了一个锦盒之中。
常儿点了一支香,她也接着坐在太子妃的画像前,说着今日之琐事。
“阿菀,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雨呢。”
“给珩儿的衣裳我做好了,也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午时我吃了水煮鱼,还有桂花酥。都是你爱吃的。”
“啊,对了。我还酿了酒,明日便能喝了。我给你带来吧。”
“阿菀……你来梦里看看我吧。”
50.苏醒
四月的雨一直绵绵下着,路中央站着几十个黑衣人,手中拿着刀剑,拦下了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停下,车内传来一个女子微凉的声音:“阿暮,何事?”
“有狗挡路。”驾着马车的是一个身着墨衣的男子,他戴着纯黑色的面具,声音微沉。
“莫要伤人性命。”
“好。”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缰绳,拔出了腰间的短剑,脚踩马背一跃而起,他的速度之快,那群人还未反应过来人便已经到了面前。
手起刀落之下,站在左前方的黑衣人纷纷倒地,仔细一看,那脚上的脚筋已被瞬间挑断!顿时哀嚎遍地,其余人纷纷后退,诧于这把黑金短剑的锋利,更忌惮着此人的武功之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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