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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条……为何换了?”
“被魏凌决割破了。啊,他还写了字,你要看看吗?”她边说着,边解开了手上的白布。本是烫伤的手背上竟又多了一个字。
那字混在原本的伤疤之中,显得格外狰狞与刺眼。而手腕上竟也多了许多的刀疤,新伤旧伤全都叠在了一起,密密麻麻的刀口无一不在说着它的主人遭受了什么。
她心头一酸,眼眶微微泛红,就连握着她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元珩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她一向都很了解林卿,只要稍稍用些苦肉计,她便会心软。
“当初在长州,小白赶来说我二哥哥受了重伤还中了毒,命悬一线……我心中担忧,这才随他回去。不过当日我便回来找过你,却找不到你。那时,你便被魏凌决抓走了?”
“嗯。你走后他便出现了。”
“这半年来我也一直让人在寻你,只是毫无消息……直到有人说,看见你在广陵。但你却未承认?”
“我并不知那是你的人。我杀了陈勋,怕陈家其余人复仇,也便留个心眼。”对于林卿的疑问,她都一一道来。
只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再佯装可怜模样,她总会心软的。
——
徐乐容不想一直在床榻上这样坐着和微生韶谈论事情,于是轻推开了她走下床。她理了理衣裳,刚一坐下,门就被打开了。只见夏孤临脸上的面具已经被切了一半下来,他面容冷峻,满身杀气的盯着还坐在床榻上的微生韶。
他持剑往前走了一步,温不弃从身后飞出,一柄长剑刺了过来。夏孤临左手拔出腰间短剑,挡住了。
“阿暮,你先出去吧。”徐乐容轻声道。夏孤临有些不甘心,最后也还是听话的离去了。他一走,温不弃也收了长剑,关门离去。
“当年你嫁给离王,我去要人。他想让我在垣州城替他养兵,以此作为交换,将你还我。”
“离王早有谋反的心思。你如此做,就是助纣为虐!若他攻入雍城,会死多少人你不知道吗?”见到徐乐容的神色瞬间沉了几分。
微生韶又立刻说道:“你讨厌他,我怎会真的帮他?那五万精兵的军权自然是归我之手。就算是给了他,也只是表面听令于他的。这一战,打不起来的。”
“离王应你的,不止是用我交换那般简单吧?”
“的确。他还答应,只要我帮他坐上皇位。他会让衍心楼摄政,但我不信他。所以那军权也不会真的到他手里。”
“你不信他,他何尝又真的相信你?阿韶,一旦出了岔子,衍心楼就是众矢之的!那皇帝怎肯放过你?离王也只会将你拉下水!你真想让垣州城被燕宁王的三十万大军踏平吗?”
“容儿,那你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衍心楼?”微生韶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揽住了她的腰。
“我担心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她没好气的说道,想要将人推开。微生韶哪肯放手,只是抱的更紧了些。
“你回来当我的圣主,衍心楼的一切都由你作主,好不好?”她柔声道,软软的伏在徐乐容的颈窝处。
徐乐容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但这身子被她禁锢的死死的不得动弹。似是觉得光这样抱着还不够,她微微抬头,轻咬住她的下巴。徐乐容如临大敌,立刻往后躲。
“都到我手里了,还想躲到哪里去?嗯?”她一俯身,直接按住了徐乐容的后颈,吻了过去。
元珩和林卿还在聊着,江元便在闲逛着,见到不远处有一家蜜饯铺子,于是兴冲冲的过去买蜜饯。
抱着一包蜜饯,正撞到了一个佝偻着身子,跌跌撞撞走路的男人。
他扶着那人,问道:“大叔,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那边便有药铺,需要我带你去看大夫吗?”
男人无力的摇了摇头,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江元的身上。他突然呼吸急促,然后抬头盯着江元。他的双眼红的可怕,脸色也是苍白的,嘴唇都干裂了。
突然一口鲜血吐在了江元的脸上,男人的身子就瘫软了下去。
“大叔?大叔!”江元大喊了两声,那男人颤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推开了江元,跑到一旁开始呕吐了起来。
江元突然只觉得有点头晕,眼睛里也有些刺痛。他的眼前一片血红,有些看不清楚。擦拭了脸上的血迹,这才舒缓了些。
擦拭了血迹,他便捧着刚买的蜜饯走向了客栈。但走着走着那客栈旁立着的木牌就变成了好几个,脑袋也开始发晕。他一阵踉跄差点没站住,甩了甩脑袋,又接着往前走。刚一走到客栈门口,没两步便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江元!”林司庭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他。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江元只感觉到脑袋越来越晕,身上也开始发热,四肢逐渐有些无力。
听到声音的元珩急忙从车内钻了出来,但忘了戴上那黑绸,双眸被那日头刺到双眼,眼前一阵眩晕,她的身子微晃,差点从马车上掉下去。幸得林卿手快,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
“他怎么回事?”元珩微眯着眼睛,也尽量不去看烈阳。
“不清楚,突然就晕倒了。这身上还有血。”林司庭摇头。江元的呼吸突然又变得急促起来,一口半黑的血吐出,彻底晕了过去。
“二哥哥,快带他去找容姐姐!”林卿忙说道。
“好。”林司庭一把扛起江元,扔上了马车。
此时的江元双目发青,短短半个时辰这人就像是被吸干了血似的,变得无比干瘦。元珩给他喂了血解毒,但是那脉象依旧紊乱,直到徐乐容为其施了针之后才有所好转。
而此时,在门外的林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有些发晕,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妹妹!”
林卿的晕倒也是毫无征兆,徐乐容为其察看之后那眉心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她怎么了?为何我的血不起作用?”
“她中了蛊,与江元不同,你的血解不了。”
广陵城街上,好几个人突然倒在了地上,口吐黑血。众人纷纷不敢上前,直到官差前来,将人给抬了回去。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如同被吸干了血似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官府立即派了人查看,但之前抬人的官差也有几个有了一模一样的症状。
短短半日,这广陵城便有数百人昏迷不醒,严重者甚至当场就死了。
顿时城中人心惶惶,纷纷闭门不出。
66.疯子
“疫症?!”林司庭大惊失色,这突如其来的疫症着实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去找了官府,立刻将所有患病之人全部隔离了起来。
屋内,元珩用匕首割破了自己和林卿的掌心,然后紧握住了她的手。封了林卿身上的几处穴道后,只感觉到从伤口处传来一阵刺痛。
脖颈上的黑色蛇纹逐渐爬了上来,鲜血从嘴角溢出。
一旁的温不弃深知她意已决,便也没有阻拦。只是觉得自己心中不是很舒服。她微微蹙眉,凤眸中略带困惑,似有些不太清楚这种感觉。
以血引蛊,是较为极端的法子。若是没有解药,这个法子便是以命换命。
那蛊易主,好像显得更加暴躁。黑色的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她紧捂着心口,体内寒气正四处冲撞,那蛇纹瞬间就爬上了脸庞,用极快的速度朝着右边爬了去。
很快,整张脸都布满了蛇纹,身上也是冷的可怕,就像是一块冰,毫无暖意。那蛊引出之后,元珩疼的趴在了地上。
温不弃扶起她,将手放在她的心口处。半柱香后,那炙热的内力覆盖全身经脉,冰冷的身子也逐渐回暖,就连那蛇纹都缓缓褪了下去。元珩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蛇纹也已消失了。
“好些了吗?”她问。
“嗯。”元珩无力的伏在温不弃肩头。有些诧异她的内力好像正能克制住自己体内的毒素,竟就这样轻松的将这蛊给压制了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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