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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决立刻躬身作揖,道:“王爷恕罪,我……我也不知她会临时改变主意。想必……想必是她还是忌惮着微生韶,又怕暴露不敢动手。不过王爷请放心,就算此次杀不了。待王爷坐上帝位,衍心楼,便可发兵征讨。三十万燕宁军,不信踏不平一个小小衍心楼。”
“元珩当真能杀了林司源吗?万一她把蛊解了当如何?”他微微抬眸,问道。
魏凌决肯定道:“那三魂噬心蛊在她体内半年之久,已然深入心脉了。就算有解药都没用。更何况……她将林大小姐身上的蛊转移过去了,如今她的体内可不止一种蛊,就算是百毒不侵,她也必死无疑!王妃医术再高,短时日内也寻不到救治之法。为了救她,也一定会来历州求王爷的。”
给林卿种蛊,就是料定了元珩会以血引蛊,两种蛊虫同时在体内,定会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而且,我也会再逼她一把。”他又补充了一句。
“林司源,必须死!一定要杀了他,不容有失!”
“王爷且放心,此事,定然能成!”
——
微生韶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半夜了,徐乐容正坐在桌旁写着字,微生韶没有喊她,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
“容儿……”
听到声音,徐乐容放下了手中的笔,朝着她走了过去。先是摸了脉象,再看她的脸色。依旧是有些虚弱,本以为她会睡上两日,没想到这么快便醒了。
“离王为何要杀你?”
“哪是离王,分明就是你那个好妹妹!”
“姩儿?但那些都是离王的影子,这是他暗自培养的势力。”
“元珩诓我说那山上有治疗疫症的解药,我去了后没多久便中了埋伏。看样子,他们是早有准备。既然是离王的人,那元珩,必定是和离王一党了!亏得温儿还如此相信她!”她有些气愤,想来她接近自己的徒弟,绝对是有所图了。
“此事应是有误会。姩儿恨离王,怎会与他同流合污?更何况,我也确实在山上找到了能治疗疫症的解药。想必你的行踪被离王的人监视着,所以才会在你寻药之时埋伏。”徐乐容安抚道。
“但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又是解药,又是杀手。她分明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你不信她,还不信我吗?她也深知你的武功之高,就凭离王派的那些人怎会真的杀了你?若要杀你,她也会……利用你亲近之人。”
“比如你?”
“比如我。”徐乐容也没有掩饰,就连说这句话都是看着她的眼睛说的。
一股酸楚从心底翻滚着,她扬起一抹苦笑。她抬手,指了指额上的血色莲花,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当年只是毁了我的脸,如今,却是要杀我了?”
她这脸上本是被徐乐容用簪子划了一道很长很深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到下巴。但后来用了许多的药,将这疤给去掉了。只是留下额上的一道痕迹,刺了一朵小小莲花。
“说的也是……杀了我,你也能回迄北。和那元昔闻,厮守一生。”她无力的垂下了手,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开口道:“那你杀吧。如今我也身负重伤,也是无力再反抗。你若下不了手,自可让夏孤临来,让元珩来。”
“我们之间无仇无怨,没必要杀你。”徐乐容从一旁拿出药箱,然后走到床榻边坐下。
微生韶有些诧异,一双桃花眼有些愣神。徐乐容轻轻掀开了她的裤腿,开始重新给腿上的那道箭伤上药。
徐乐容神情柔和,小心翼翼的上着药。微生韶突觉心跳有些快,居然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热。
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如此温柔。
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敢动,害怕一动就会惊动身旁的人。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如此温和的神情。
而徐乐容则边上药边思索着。离王想要夺位,杀微生韶,极有可能是想要衍心楼。但就算是杀了她,衍心楼也还有温不弃。
微生韶一死,别说是去杀温不弃,就算是进衍心楼都不可能。
元珩和离王……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交易。而她也一直都觉得此次疫症很是奇怪,与其说是疫症,还不如说是一种剧毒更为贴切。
不过若不是去山上寻微生韶,可能还找不到药材来代替元珩的血。她心中也松了口气,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容儿,你亲自来寻我,是不是担心我?”微生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但徐乐容表面上在给她上药,实际上思绪万千,早就不知飞往何处了。所以并未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容儿,容儿?”微生韶又喊了好几声,徐乐容好像旁若无人似的,又走到桌旁拿起另一罐药来,丝毫没有理会她。
气得微生韶忍着伤口传来的疼坐了起来,然后拿起一旁的枕头就丢了过去。
“怎么了?”她被砸到,马上便回过神来,琥珀色的双眸还有些茫然。
“徐乐容,你就不能时刻看着我吗?我是个病患啊,要是我吐血死了,你都感觉不到!”她紧蹙着眉头,娇媚的脸上尽是恼怒。
“你吐血了?”徐乐容先是仔细瞧了她一眼,并没有见到嘴边有血迹。于是一脸的困惑。
“你过来一下。”她紧咬后槽牙。徐乐容也是乖乖上前,准备替她把脉。手刚一触碰到她,便被人拉了过去,正撞到了微生韶的怀中。
“伤口不疼?”
“疼……”微生韶搂过她,伏在她的身前。
“疼还拉我?”徐乐容微微蹙眉,刚想起身,后腰却是被微生韶禁锢着,动弹不得。于是只是稍稍躲开了一下她左腿上的那处箭伤。
“你让江元来寻我,是不是担心我?”她闷声问道。
徐乐容神色微变,长长叹了口气,道:“算是。”听到这话,微生韶的双眸闪烁,微微一滞。
她可从未在这一心只想学医的女子嘴中听过任何好听的话,就比如这个算是这个回答。她鲜少会回应自己的话,就算说话也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样。
她突然想到,这些伤真是没白受。若是到了那生死关头,她是否更会心软些?
——
马车之上,君玄澄听着下属回禀,然后写下一封密信交给了他。
“亲手送到他的手中,不要有误。”
“是!皇上。”
人走后,张月鹿给他又新换了一杯茶。
“徐姑娘医术精湛,居然能在短短半月内便找到这治疗疫病的法子。待徐姑娘入宫之后,皇上身边,正是如虎添翼。”
“元珩怎会让她姐姐入宫。”君玄澄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但……但当时都已说好,徐姑娘入宫为后,元珩便在皇室的护佑之下。任他魏凌决想要炼制什么丹,都奈她不得。”
“你觉得,元珩会乖乖听话?微生韶又没死成,多半,会让她姐姐去衍心楼。如此一来,才能避开朕。”
“那趁微生韶伤势未愈,需不需要派人去一趟广陵?元姑娘对徐姑娘来说要紧的很,只要利用此番感情,便能让她入宫。”
“不必了。且看元珩步步算计,会到何种地步。她去了衍心楼也好,如此一来,微生韶的心思便不会全在衍心楼上了……”
72.争宠
有了徐乐容的新药方,这疫症也是日渐好转起来。江元依旧每日都给元珩投喂几颗蜜饯,然后跟着夏孤临努力练武。
饭桌前,元珩坐在徐乐容的左侧,身旁是林卿。微生韶坐在徐乐容的右侧,身旁是令她讨厌的夏孤临。
“姐姐,我要吃那个。”元珩指着那锅鸡肉,声音绵软。
徐乐容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多年前,抱着元珩在怀中,然后喂她吃饭时的样子。
“吃个大鸡腿。”她柔柔的笑着,将一只大鸡腿夹出,放在了元珩的碗中。
元珩瞥了微生韶一眼,然后一口咬下一块肉,点头道:“好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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