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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用,下个毒这般害怕。”屋内暗处,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他遮着面,啧声道。林津然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嗓音,怒道:“你说那是暂时让我父亲乏力的药!”
“放心放心,就算是迷药不也是毒嘛。”黑衣人挑眉一笑,多了些嘲讽。
“元珩到底会不会去动手?”
“方才已派人去告诉她了。更何况,中了那三魂噬心蛊,就算她再如何克制,该听的命令还是会听的。”说着,黑衣人从衣袖中拿出一支骨哨,他站在窗前吹响。这骨哨在外人耳中听上去就是长啸,而在元珩听来,这声音却是无比的刺耳。
地上,她紧紧捂着耳朵,尖锐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回旋着,那蛇纹爬的愈发得快,直到手腕上的血脉有什么东西翻滚了一番。她猛地睁眼,眼中的黑色蛇纹似乎一直在动,她神情漠然,嘴唇微微蠕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
书房之中,林司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手中还握着那一支墨玉狼毫。只听到一阵响动,林司源朝着门口望去,门被打开了,那人走进来后又轻轻关上。
“你姐姐当年救我一命,今日死在你手上,就当还她一命了。”他瞧了一眼来人,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擦拭掉了嘴角溢出来的黑血。
“你中毒了?”
“元珩。你应允的,定不可违背!否则,我下到黄泉都不会放过你!”黑眸凝视着她,元珩心中突然有些发怵。手中的匕首差点有些握不住,她竟在林司源的眼中看见了林卿的影子。
她冷笑一声,道:“不过是骗你的把戏罢了,一个废了的林家,于我又有什么好处?你若乖乖说出那鹿纹令牌的下落,我也可饶林卿不死!对你应允的,也自会做到!”话落,她举剑朝着林司源刺了过去!就在同时,一个黑衣人也冲了进来,长剑直逼林司源。
林司源用力一掌拍在面前的书案,身体连带着椅子往后退,人从椅子上掠起,一脚踢开了那黑衣人刺来的长剑。因是中了毒,这一击似乎引得那毒素加剧。他转身之际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吐了一口黑血。
二人同时举剑刺向林司源,他抬起双掌往上击中二人的手腕,然后手肘再一击,将这二人同时击退。
“难怪这么些年都没能杀得了你,中了毒还有如此功力!”黑衣人开口,也暂未轻举妄动了。
与此同时,从林津然屋内跑出去了一个黑衣人。林津然也马上追了出来,叫上了人朝着那黑衣人跑离的方向追去。林卿也听到了这阵响动,很快走出了房门。
“发生了何事?”她拉过一个婢女,问道。
“是来了刺客,家主正与其缠斗呢!”林卿一听,立即朝着书房疾步而去。
此时,三人的打斗中加入了第四人,书房之中已是残乱不堪。但是有第四人的加入,林司源也很快便支撑不住了。四人从书房打到了屋外,雨水淋湿了带血的长剑,那血与雨水顺着剑身落下,一滴一滴的落入地面。
“抓住他们!”突然传来林津然的声音,那两个黑衣人立刻转身面对赶来的护卫。
“他撑不了多久了,元珩,快杀了他!”其中一个黑衣人话音落下,冲上前与那些护卫缠斗起来。另一个黑衣人则冲向了林司源。元珩扔出手中匕首,正中冲上前那护卫的胸口!
护卫缓缓倒下,却见到了林卿的身影。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身侧却出现了林司源的身影。林司源捂着被剑刺穿的腹部,雨水已经打湿了他嘴边的血。
“元珩!动手!”后边的黑衣人大喊一声,扔出一柄长剑。元珩伸手接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林司源的心脏!林司源死死抓着她的肩,那乌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元珩,张唇轻轻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元珩抽出长剑,将他一掌打了出去。
那两个黑衣人见状,也不再与护卫缠斗,而是很快跑走,越墙离去。
“把她抓起来!”林津然一声令下,身后的护卫马上冲了进来。
林卿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她走到了元珩的面前。星眸中满是酸涩,想要质问,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只是那清丽的脸上多了一行泪。
“姑姑,她一直都在欺骗你。我早说了,阿娘也是她杀的!她还有同伙,大家也全都看见了!”林津然用力将林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来人,将她关入大牢!”
元珩只默默看着始终无言的林卿,并未反抗。她被带走后。林卿瘫在地上,看着死去的兄长,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元珩被关在牢房,林津然命人找来了大夫给她的伤口上药。她坐在地上,神情有些呆滞,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闪电劈下,晃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闭上了双眼,许久之后又缓缓睁开。眼前一抹白,过了许久才有所恢复。
脸上的黑色蛇纹依旧还在,只是没有一开始那般多了。但左眼上依旧有一条黑色的蛇纹。她习惯性的靠坐的墙边,听到了外面有雨声。
大雨至,那雨水跳在高高的窗上,然后沿着流了下来。墙面上不断流下雨水的浸湿了墙面。她抬眸看了一眼,又是一道闪电,她紧紧皱起了眉头,闭上眼睛。双眼在那一瞬好像有些看不清,当她再次睁开时,眼前白花花一片。
她抬起手,在眼前晃了晃。发现也看不到什么影子,她苦笑了一声,又是下意识的往后靠的更紧了。
林司源一死,君玄澄便立刻封了林津然为新的燕宁王。以林津然年幼为由,将部分兵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御书房之中,张月鹿为君玄澄又添了一盏灯。
“皇上,夜深了。不如先歇息吧?”
君玄澄看着手中的奏折,问道:“他们都说,是元珩杀了燕宁王。你觉得,是真是假?”
“奴才觉得,元姑娘性子虽然有些偏激,但应当不会真的杀了燕宁王吧?毕竟那是林大小姐的亲兄长。无论如何……也不会杀自己所爱之人的家人吧?”张月鹿低声道。
“万一,她根本就不喜欢林卿呢?”
张月鹿微滞,这个……其实他也想到过。见他不说话,君玄澄又道:“她的百般讨好,万一就是给自己一个安身之处呢?如今她杀了燕宁王,林家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过不久,她便会回宫了。”
“皇上如何能猜到元姑娘会回宫来?这里毕竟是她避之不及的地方。”
“燕宁王一死,离王便会趁机出兵。也不知元珩,又会给离王出什么好点子呢?”
“元姑娘是聪慧,但也没有能谋权篡位的地步吧?宫中戒备森严,皇上身边暗卫就算是衍心楼来了也能抵挡。她一介弱女子,皇上还是太高看她了些。”张月鹿躬身道。
“你忘了?当年乐容仅凭一人之力便击退数十万敌军。她可是乐容亲自调教出来的。”
“那也不过短短几年,只是同父异母所生。元姑娘大多数学的,还是魏凌决那等虫豸之辈的小伎俩。皇上不必忧心。”
“如此,更是要提防着她了……”
君玄澄知晓元珩的狠,想杀的人,一定能杀得了。本想着她有了软肋,能够利用林卿让她乖乖听话。却没想到,她连自己心爱之人的家人都杀了。
没有弱点的人,最是难杀!
“离王的那些精兵,还在垣州城吗?”
“回皇上,总共五万精兵,全都离开垣州城了。如今各自分散,仅两万人在历州。”
“传信去边关,让他,再考虑考虑。”
“是,皇上。”
张月鹿离去后,君玄澄望着桌边的皇帝玺印出神。衍心楼替离王养了五万精兵在垣州城,这是他最近才知晓的事情。而林司源将徐乐容瞒了整整五年,衍心楼养了那五万精兵整整九年。堂堂一朝天子,居然毫不知情?!他紧握着手中的笔,眼眸逐渐冷了几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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