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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和白那边,你都安排好了吗?”
“嗯。依你所言,已让人过去了。她……就这样睡着吗?需要我抱她去榻上吗?”她犹豫着,知道元珩在徐乐容心中的重要。但心底却依旧不愿这个人在她心中占据这么多。
“不必了。儿时,我常会这般抱着她睡的。”徐乐容看向怀中熟睡着的人,温和的笑着。
“我记得她三岁那年,被一只大公鸡追着跑。摔得灰头土脸,哭着来找我告状。说她被欺负了。我以为又是她的二位兄长欺负了她,很是生气。本想着该如何教训他们,结果,她却拉着我去找了那只大公鸡。指着它,气呼呼道,就是它。”徐乐容一时失笑,满眼暖意的看着怀中之人。
她轻轻说着,本柔和的眼神略微一变:“再后来,我被迫嫁给了离王。因为我那一点可笑的私心,害她痛苦。阿韶……我对不起她,势必会用一生来赎罪。请你放我走吧。”
良久,她无力道:“徐乐容,我放你走。”
元珩缓缓睁眼,听到关门声后又闭上了。
温不弃依旧昏迷着。元昔闻负责照顾着她,徐乐容则在为元珩施针。她想要利用银针将她体内的蛊逼出来。但试了多次,都是毫无办法。
而她的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要冷,整个人都非常虚弱。
脸上和眼中的蛇纹已经消失殆尽,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是已开始有些看不清东西了,双目开始渐渐失明,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依大姐姐所言,微生楼主已让出一条路来。只等那慕容和白进来了。但他若是进来,免不了会死人。大姐姐,这自己人打自己人,值得吗?”江元站在门口,先是敲了门,然后说道。
屋内,徐乐容为元珩穿好衣裳后便走了出去。
“就算今日不是慕容和白,他日也会是别人。我们永远也无法救下所有人。但若慕容和白死了,今日这战,也就避免了。”
“大姐姐的意思是,我们去刺杀他?”
“我已让阿韶提前安排人在慕容和白的身边。”
“事不宜迟,今夜我们一起去。”此时,元珩打开了门走出来。
说去就去,元珩和江元换上了衍心楼的装束,戴上了那恶鬼面具。和那青龙堂堂主泉钺利用衍心楼的机关鸟,从山上直接飞到了营地边上。然后小心翼翼靠近。
元珩直接带着人去找到了林卿所在的营帐。到那里时,她手中拿着鲜血淋漓的匕首。
衣裳被撕扯过,露出白皙的肌肤。纤薄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看起来十分柔弱。
而慕容和白,则是躺在地上,双眸瞪大,身上的血流了一地。见到来了三个陌生人,林卿立刻扔了匕首,朝着外头大喊道:“刺客!来人!!”
三个人似乎谁也没料到林卿会突然这样喊,一时之间都愣在了原地。听到有人喊刺客,外面的人也很快冲了进来。
一群人面面相觑,宋长柯最先说话,他指着领头的泉钺大喊道:“是你?!衍心楼的人!”
他曾见到泉钺统领着离王的那五万精兵同其余燕宁军一起埋伏在雍城之外。那时还不知他是谁。见到慕容和白死了,他拔出手中长剑,指着三人。
“来人,杀了他们!!”元珩和江元是最先出手的,他才喊出声来。二人便一个箭步上前,一人割了右侧脖颈,一人左侧腰腹。
宋长柯捂着鲜血直流的脖颈,瞪大了双眼,直直的倒了下去。
这下,冲进来的燕宁军纷纷迟疑了。心想着这普通手下都下手如此之快,这衍心楼果然可怕。
“我家楼主悲天悯人,饶你们不死。识相的尽快撤离,若明日前你们还在此地,所有人,就永远别想走了!”泉钺冷冷开口。
“堂主。”这时,之前那个给林卿匕首的女子出现,朝泉钺行礼。泉钺颔首,不再说什么,很快便带着人离去了。
“这……这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将军和副将都死了。这仗,还打不打?
“大小姐,您说句话吧?”
“慕容将军既已被杀,我们需尽快回雍城禀告皇上。传令下去,拔营。”林卿看着那四人离去的方向,说道。
“是!”燕宁军中自还是有听令于林氏的,更何况将军和副将都死了。没了领兵之人,衍心楼又已放出狠话威胁,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于是,十万大军连夜拔营,迅速离开垣州城。
燕宁军一离开,垣州城也就恢复以往。开了城门,降下吊桥。江元站在高处远远看着军队远去,只是那视线,一直在林卿的车上。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脖子。侧首对身旁的元珩说道:“姐姐竟这般了解林姐姐,她真的杀了慕容和白。”
“江元……我是不是做错了?”元珩看着渐行渐远的军队,声音暗哑。
“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个疯子。自己造杀戮还不算,为了一己私欲,逼得林卿一个世家千金去复仇,去杀人。”
江元的眼眸暗下,也不知该说什么。
“想来,奸佞小人而已,还是个疯子,本也是配不上她的。”她有些费力的扯出一抹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走吧。”
魏凌决对垣州城十分熟悉,而他的易容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以至于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人在何处。
而温不弃因伤势太重,一直都未曾醒来。徐乐容的手札写了一日又一日,半月来,已经写了三本了。只是写完之后又用朱砂批注。
元珩只是坐在她的身侧,为她研墨,又或是垂肩放松。
儿时的元珩也是如此,一边帮姐姐研墨垂肩,一边学习着姐姐的医术。
微生韶自半月前那一次后就再没有来过,只是偶尔会去看一看温不弃。元昔闻也一直都在照顾着温不弃,好像忙得很,根本就没有空闲来找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师姐。
林卿回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将林家家产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用在燕宁三州的百姓身上。一部分则捐给国库。另让林二公子辞了官,家中也只是留有旧仆。
雍城,皇宫之中。君玄澄拿着手中的奏折,笑道:“果然还是小瞧了她,”
“几日前,林家二公子将兵符呈了上来。并辞去官职,还捐了半数家产出来。一部分捐给百姓,一部分充盈国库。近乎散尽家财。他这样做,想来应当也是元姑娘提醒过的。”张月鹿回答。
“只是可惜了,想要的人,永远都得不到了……”
寒冷的冬夜,总是十分漫长。燃着微微烛光的药室中,徐乐容已经开始整理写好的手札了。房门被推开,一股冷风灌入。差点吹灭烛火。
“卿儿那边,如何了?”她抬眸问道。
“林津然死了。说是我杀的人。”元珩走了进来,将门关上。她笑了一声,走上前坐下。
“被割喉而亡,听描述的手法,好像的确是我杀的。”她又补充了一句。
“也罢,总归不会再见了。随便吧。”她长长叹了口气,恨一个人哪会一直记得?这样也好。
徐乐容久未说话,待写完这一页,她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走到一旁的药柜上拿下了一个玉瓶,轻轻摆在元珩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元珩的双眸已经看不太清楚东西,只得拿近了看。只见到这玉瓶里面原来装有呈淡蓝色的水,透过这玉瓶,似是在发幽光。单看颜色,大概是某种毒药。
“你开始研制毒药了?给我的?”元珩又想起在宫中之时,魏凌决用尽珍贵药材和毒药炼制药人。
“这不是毒。”徐乐容打开了那玉瓶。
“也算是毒。”紧接着,她又补充道。
“是毒又不是,你……炼蛊了?”元珩双眸瞪大,一脸的诧异。医者不碰蛊,这是连她都知道的。她又将那玉瓶拿到眼前,仔细瞧了一眼。这淡蓝色的水中有一只小虫,小虫沉入水底,若非仔细去看,完全看不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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