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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秦惜珩把两端的竹叶封口去了,用筷子从一端戳进去,里面的粟饭就从另一端出来了。
赵瑾看得愣住,忽然想到了什么。
秦惜珩把这节竹子里的粟饭捅了出来,递给赵瑾,“赶紧吃吧。”
赵瑾自言自语道:“我好像想到对付苍狼部步兵的法子了。”
“嗯?”秦惜珩还没回过神,便被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阿珩,多谢你。”赵瑾眼中的欣喜按捺不住,她搂着人用力地亲过,犹觉不够,又抱着她温存了许久。
“好啦,先吃饭吧。”秦惜珩被亲得嘴唇都红了,她瞥了一眼帘子处,小声道:“你也不怕有人突然进来。”
“进来就进来,看到了随他们去。”赵瑾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眼中全是得意,“阿珩,你今天可来得太好了。”
秦惜珩还是云里雾里,赵瑾吃完了竹筒饭,才解释道:“程秉维说,苍狼部的步兵惯会用龟型阵,他们每次对上这种阵型都束手无策,只能放任对方撤离。你方才开这竹筒饭时,用了筷子抵住了后端,我就想,若是日后真遇到了这种阵型,可以临时加长枪杆的长度,这样一来,他们即便是从盾甲的缝隙里出枪暗袭,长度也不及咱们,而咱们反而可以在不近身的情况下回攻。”
“那枪杆之间得用铁具拼接起来才行。”秦惜珩懂了她的意思,也笑道:“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赵瑾道:“程秉维明日就去孜州练兵,到时候可以让他试试这个法子有没有效用。不过他今天说起阵型,倒是让我想到了书房里摆着的一本阵法图,里面有个八相阵。”
秦惜珩问:“这个阵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赵瑾道:“是个很复杂的阵法,小时候我问祖父,他说这个阵有些地方失传了,现在留下来的,是他查阅各类兵书之后复原的阵图。我还记得那阵图旁的注解,八相依次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自生门、景门、开门入则为吉,自伤门、惊门、休门入则为伤,自杜门、死门入则为亡。至于究竟要如何将对敌困死在其中,我现在还不知道。”
秦惜珩问道:“你没练过这个阵?”
赵瑾摇头,“还不曾。一则这个阵法不知道是否完整,二则,我擅长快攻,常用的战术里不会有这么复杂的阵型。但是现在苍狼部与车宛不同,他们军备富足,还有自己的队阵。既然这样,我想练一练这个八相阵。”
秦惜珩眼露忧色,道:“你既然说这个阵很复杂,那么一定就得有个人在阵中指挥。若真到了战场上,你便是首当其冲。”
“不要太担心。”赵瑾揉揉她的头,莞尔笑道,“我可是铜墙铁壁,命硬得很,能给你挡一辈子灾……”
“住口。”秦惜珩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说,从怀中掏出了塔桑里凝神看着,“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个东西。”
“别人我还不给呢。”赵瑾逗着她,哄道:“我会长命百岁陪着你走下去的,好阿珩,我可舍不得看到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秦惜珩看着她的深情款款,眼圈还是红了,她伸出小指,道:“打勾。”
赵瑾便勾了上来,笑问:“不怕我说话不算话了?”
“你敢!”秦惜珩拽着她的小指,直接去咬了一口她的唇,恶狠狠道:“你敢失言试试?”
她是真的不敢想那个字。
赵瑾看着她,方才的笑意逐渐淡了,对面的这双眸子像是明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也看到了镜主人的魂牵梦萦。
“阿珩。”赵瑾叫着她,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就吻了上去。
她爱不够,怎样都爱不够。
秦惜珩从这个吻里尝到了一阵苦味,她睁开眼,与赵瑾对上了目光。
唇齿间的缠绵暂作停歇,她们对抵着额头,秦惜珩先道:“修筑驿站和烽火台的军费我已经算好了,怀玉,你只管放手去做。”
“好。”赵瑾轻轻地应声,问她:“今晚回府吗?”
秦惜珩靠在了她肩上,道:“不回了,我就在这里陪你。你要是有公务处理,就先去做。”
赵瑾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暂时没有。不过这个八相阵,我要去孜州练。”
秦惜珩眼睫一颤,问道:“什么时候去?”
赵瑾道:“还没想好,我总得先弄清楚这个阵法的厉害之处。”
时日看着好似还长,但秦惜珩知道这样的偎依相处不过只是须臾的工夫。她也多想一路跟着赵瑾去,可她要顾及剑西的全部军资,不能离开梁州半步。
“我等你的。”她小声地耳语,先将那些话说了出来,“瑾娘,我在梁州等着你凯旋。”
第199章 孜州
次日清晨,秦惜珩被外面的号角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去摸,却触了个空。
“醒了?”赵瑾已经穿戴完毕,过来问道:“再睡一会儿?”
秦惜珩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问:“要去练兵了吗?”
赵瑾点头,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再睡会儿吧,还早。”
秦惜珩不舍地看着她走了,不多时帐外就传来了整齐的喝声,她一个人望着帐子顶端发了会儿呆,起身下了床。
朝时的曦光铺洒了一地,秦惜珩出了帐子,一眼就看到校场上的那个身影。光影在她的甲胄上跳跃着辉芒,她穿行在兵阵里纠正着士卒们的姿态,大声喊着变阵的号令。
秦惜珩哪儿也没去,就在这里看完了赵瑾练兵。
“我以为你回去了。”赵瑾回来时见她站在帐子外,笑问:“一直看着?”
“嗯。”秦惜珩拉着她进帐,倒了杯水递去,“嗓子都哑了。”
赵瑾一饮而尽,笑道:“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秦惜珩问:“程郎将走了吗?”
赵瑾道:“听说天不亮就走了。还好有这么个帮手在,不然就这么硬对着苍狼部开战,我们还真要吃亏。”
“侯爷!”卲广在帐外喊了一声,禀道:“岭南的人来了。”
“一起听听吧。”赵瑾对秦惜珩说完,朝帘子那侧道,“进来说话。”
卲广便带了一人进来,这人施了个礼,“属下吴滨,见过少主。”
赵瑾直接问:“岭南有什么异动吗?”
吴滨道:“喻至忠恐要进攻孜定口。”
赵瑾脑中空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问道:“属实吗?是哪里来的消息?”
吴滨回话,“岭南营中近来的练兵格外频繁,属下原本以为他们防的是南疆十二寨,可又觉得不对。若只是防备南疆十二寨,何必突然这样练兵?”
喻至忠是个有城府的,赵瑾想到他的那招借刀杀人,多少明白了点他要打这一仗的用意。
他想在秦绩这位新君面前立个功。
“知道了。”赵瑾看了卲广一眼,“派人加紧去孜定口传令,这段时日不可松懈万分。”
“是!”卲广转身就去,赵瑾又问吴滨,“我一直以为岭南已经没有人了,线网断了之后,你是什么时候被派去岭南的?”
吴滨道:“今年年初,属下和几个同伴是跟着主上一起去的。”
赵瑾愣住,“夜先生在岭南?”
吴滨道:“主上在岭南待过一阵子,一个月前又回了邑京。”
赵瑾问:“夜先生去岭南做什么?重新构织线网吗?”
吴滨摇头,“属下不知,主上的行踪一向隐秘。”
赵瑾沉思了许久都没再说话,吴滨见状,低头说道:“属下会在梁州多留几日,少主若是有事,随时传唤属下就好。”
“好。”赵瑾颔首,“你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他走之后,秦惜珩才说道:“这位夜先生,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若是按照这个时间来算,他停留在岭南的那段时日,正是元中防守战的那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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