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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想学飞天。”
容雪姬在心里过完了好几种破镇法子,总算等到了小人完了兴趣。
好!
就怕你不学!
说这说那,看这看那,不如亲自带她飞一次。
早知道,第一时间就起飞。
她面上不显,挑了个话题准备强调勤学苦练。
“泠之,你同我说,何为飞天。”
这人从凡人的角度来讲,飞就是御空而行,无错,但难免有些失望。
毕竟,这人一直是凡人。
“在一定高度,凭借身体,可以随意走动?”
出乎了一点意料,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不止凭借身体的话,像是剑仙在人的下方用剑承载,像鸟儿在人的身后插上翅膀,像攀岩在天地固定八方然后无形绳索游移。”
“都算飞天吧。”
“想必单凭灵力飞天也是这其中的一种表现。”
“如果是,则定然是灵力化成类似剑的东西,托举着身体。”
说着,她还撇眼看像空中踩着的地方。
“师父,我讲的不对吗,你为什么不说话。”
其实这般认识并不是特别出人意料,特别是在下午已经给了她四本书,多少会有提及。
而且,这种事情,总是有揣测的。
只猜对了,又怎样。
猜对了,又讲出来了。
对于不确定的东西,敢于直接的面对结果,而不是犹豫不决的等待多方面的条件,才迟缓的下着过时的判断。
容雪姬从未如此轻易的感受皇家女,和世家女的差距。
“师父,是不是我太聪慧了,让你都失神了。”
不是。
如果是看书看的,那就是一心向道,有一颗勤勉修行的求道心。
如果是凭空揣测,那便是敢做感想,有强大的修道直觉。
连天才都算不上。
连天才都不能让我失神。
“戒骄戒躁,再多抄一遍师说。”
到底还是要夸的,毕竟。
当年我什么都没想到,什么都没说出来啊。
“飞行共法,就如你所说,用灵力堆砌承载,不过是裹住人形,而非脚下结块。”
“不过,脚下结块也行,毕竟好些剑修凝剑型。”
“那师父,我何时开始修行。”
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小女孩,发狠似的求着师尊,让他现在就教修行的法子。
“戒骄戒躁,再加一遍师说。”
小人到也没有反驳什么,如常静静的应下。
容雪姬看到这人这幅模样,自觉懊悔。
不该是这样的,现在和过去,完全不同。
这个小女孩,也只是,也只是太聪明了点。
又不能说些什么,兀自带她把小镇都一一点给她看,便回去了。
算是对她的些许退让。
退让什么呢?
容雪姬不知道。
之后的日子,便给她同她吃食,小人也不曾问她问题。
容雪姬没了甚心思,时常把玩令牌,倒是天天夜晚主动领着小人飞天,给她看各地的镇子堪舆分布。
就这样,约莫半月后,到了南晁国的边境。
辞别了车马,容雪姬拥着她高飞了片刻,便到了一片群山下的一偏远镇子。
季泠之内心暗暗一惊,此地竟然和话本上合了起来。
群山连绵,只有一座孤山经年下雪,山脚下自成村镇,只因山上有缥缈神明。
群山无名,此山有名,雪仙山,群玉山,银珠山,白雪山。
没有一个统一的叫法,周边人各有各的称呼。
直到不知道哪来的传闻,说仙人自拥积雪峰,众人得了口味喜好,便偏好于叫此山带雪字了。
后来有一个话本,称呼此地为白山山脉,说高说洁,盛赞仙人无边爱恨和威严。
群山连绵绿,只有一山白。
却因此得名。
白山,积雪峰,雪仙。
是她。
甫一进镇子,虽仍在午后,人最困倦的时候,就有一个乡绅领着一应人等迎了过来。
虽早春已过,但这镇子不同他处,要冷上许多。
迎来的众人多少穿着厚实,只一眼倒显得配饰繁多,多少留了些体面。
只是仍然架不住是层叠的衣物,让人难免壮实了几分,又是一群人迎上来,看上去熙熙攘攘一大群。
“仙长大人,您回来了。”
容雪姬看也不看他,抬手一片玉石飞了过去。
“往常的两倍用度。”
那乡绅愣了一下,笑哈哈的接过,然后连声应下,嘴向着小人,张口想来便是漂亮话。
“加些小孩穿的冬衣。”
乡绅听到声音后称是,倒退着走了,一应人什么话都未能说出口。
旁边人引着季泠之往客栈走,才一入座,便有侍女端上了热茶,另一侍女拎着小件的雪白冬衣过来,轻轻服侍季泠之穿上了。
砂壶玉碗,好些人伺候,约莫这茶也不同常。
待吃完茶后,又小憩了片刻,然后招来吃食,同小人慢慢用了。
小人时时打量着,只是这人没有带她看这看那的想法,又有着一些难言的架子,到底只能把眼前的场景看出花来了。
这客栈的厢房没有太多痕迹,想来是不怎么使用的,看那乡绅对容雪姬腰前马后的样子,多半是专用。
眼中回想着容雪姬随手打出去的玉石,而那乡绅的态度是如此的理所应当,季泠之回想着这厢房的布局。
古朴大气,多是实木制成,门后倒是有两三室,就是无甚家居,怕是单单一个落脚地。
败家子。
随后又是鲜瓜鲜果,容雪姬看季泠之看吃得熟稔,也就停下来看小人一点点的吃食。
这小人,有皮的瓜果都不吃,也不一定。
她分明瞧过苹果和梨,约莫是旁边没有切分的刀具。
容雪姬打量了一下瓜果,苹果皮红饱满,梨鲜黄透亮,怎么看都是一顶一的样式。
只捏着没皮的一应莓子和圣女果吃了。
她拿起一个苹果,轻轻的咬了一口。
嗯,爆汁,清脆。
是这小人的问题,果然这小人麻烦死了。
想到这,眼神从苹果身上移开,看向小人。
之间小人愣愣的盯着她的脸看,脸上有些许的躲避意味,仿佛瞅见了什么难言的事物。
容雪姬挑了挑眉。
爆汁,往脸上溅了,这小人,不会在心里暗暗嘲笑吧。
想到此,如果做些擦脸姿态,这小人,指不定又看矮我几分。
说起来,这般打赏一块玉石,要这谁谁什么官来着,按最顶级的规格伺候,还不是想展现一番风头。
然后就开始后悔了,这小人,这小人是公主啊。
跟公主比排场。
钱都花了,气场必须硬起来。
容雪姬眉毛微蹙,脸上宛如敷了寒冰,有的没的任何汁水,还有沾惹上的水意,都化成了冰往下掉。
好一张冰冷冷,无表情的蓝眸脸,本就是寡淡的神色,配着细长的眉,倒是真如天上谪仙,人间雪仙。
季泠之还未见过这般,这般清洁脸部的法术。
也未曾见过这般,脸面。
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容雪姬。
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女人。
深宫里的女人常常都是庄红黛绿,外面的女客也总是桌钗敷红,而更平民些的女子,虽不妆点,但。
但怎么能和这眼前人比。
面如冷玉兰,眸如深冰蓝,眉如细远弓,神色厌淡淡。
如若有高居九天的心怀大爱女神仙,真应该如此吧。
有女侍轻轻敲了敲门,请到。
“仙长,好了。”
容雪姬直起了身,轻念一句。
“走了。”
示意小人跟上。
只可惜这人常常缺心眼,哪哪都缺心眼,定然不是天上的神仙。
容雪姬在最前面踱步,领着季泠之往着偏僻地走,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片刻后,在堆放着一应包裹的巨大库房停下。
“仙长,有书墨纸,人间最新话本,米面吃食,衣物用材,还有一些耗材,另我自作主张,增了些少女时该有的玩意,您过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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