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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光高兴的不知道说点什么，叶彩兰问：“你和那些嘉宾肯定关系都很好吧？走的近不近？”

黎光说：“还可以，这些老师人都很好。”

“那就好，你能不能帮妈去要几张签名来？”叶彩兰说，“洋洋说喜欢冉明月和宋所期，就要他们两个的，还有向确老师的。都要都要，多要几张。洋洋闹的呢，老说喜欢这几个明星，奇不奇怪？”

黎光的语气平缓下去了些：“可以，但是没有多的，只能要一张。”

“哎呀，你都已经是工作人员了，肯定和他们关系很好，多要几张，之后还可以让洋洋给他的同学，大家都盼着呢！他说他姐姐认识明星，其他小朋友都不信，咱不能让他丢面子。”

黎光戳了戳热水袋，凹进去一个坑，又迅速的复原了，她真希望自己的心也可以复原的像是这个热水袋一样快。

黎光说：“那你会让洋洋说自己的姐姐是当保安的吗？”

叶彩兰：“说这个干什么。”

黎光说：“我们挂了吧？明天我还要上班。签名照我弄不到多的，我就一张冉明月老师的，我要自己留着。”

“一张？冉明月老师的？你是姐姐，那……那给洋洋先玩一下可以吗？”叶彩兰在和她商量，黎光立刻说，“不行，这是我喜欢的，不给，洋洋不应该在幼儿园里吹牛。”

“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叶彩兰也不乐意了，“妈不一直好言好语的和你说着商量着吗，怎么又怪上我了？”

黎光紧紧掖着被角不吱声，怎么自己把盖紧了还觉得冷啊？叶彩兰没听到这边说话，又说，“光光，怎么自打三年前起，你就越来越不像小时候了？”

黎光的脸绷着，唇也抿住，一声都不吭。

“黎光？你睡了？喂？”

黎光还是没说话，但是叶彩兰也没挂，又等了两秒钟，她忽然说：“你为什么说是我不像小时候了？”

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这一边可能没覆盖到电热毯，没感觉到一点暖意，冷冰冰的。

“不是吗？我只是找你说一件小事情。这和洋洋吹牛又有什么关系？”叶彩兰叹了口气说，“上次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黎光，怎么了这是？这段时间在耍什么小性子？”

黎光不讲话了，但她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只听见那边传来一声很长也很不解的叹息，电话挂断了。

黎光把手机的免打扰打开，赌气的放在枕头边上。

她把灯关了，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在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好好的睡觉，睡醒了之后一切都是新的，这是黎光的行为准则。

但是黎光翻来覆去好几次，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外面一片漆黑。

睡不着，黎光准备出去散散步。她把厚实的外套穿上，顺手把手机放进进兜里。

黎光没穿雨衣，拿的是那把一直放在宿舍鞋架边的伞，那是冉明月的伞。

她独自在夜里走着，大概已经快到午夜了，别墅里的路灯灯光都很柔和。黎光下意识地沿着自己平时巡逻的路线在走，一路的住户都没有灯，都睡了。

黎光把背挺得直直的，哪怕知道路上只有她一个。她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她走了几步，在岔路上还是拐去了1栋。

当看见指示牌上写着的1栋由此去时，雨滴落在她脸上。黎光猛地擦了两下，不管不顾的跑了起来，她跑的太快了，跑的咳嗽。

当看到那一片黑暗中唯一亮着暖灯的庭院时，黎光愣在门口。

冉明月的家，亮着灯。

几点了？她为什么没在大本营休息？

黎光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想哭，但是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一串一串的止都止不住。她擦都不好擦，感觉自己特别的狼狈，想忍住来着，但是又咳嗽，越咳越大声，咳的她都忍不住弯了腰。

黎光已经看不清脚底下什么样了，她也站不直，那点微妙的自尊心都和身体一起弯下去了。她想转身走，动又动不了，只好捏着伞蹲了下来。

来不及给自己擦眼泪，别墅的大门开了。

天空忽然一片刺目的闪白，雷声紧随其后，撕开了雨夜的寂静。

黎光的视野里出现了冉明月的室内拖鞋，来的人一定很着急。

紧跟着就被扶了起来。黎光是泪眼模糊的，看不清人看不清东西，伞老早歪了，有只手把伞接了过去，然后把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

冉明月没说话，默不作声把黎光带着往家里走。她的肩膀和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伞的边缘一直对着另一边倾斜，黎光开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冉明月抿着唇，严肃至极，她忍着把人带到了温暖的家里，反过身第一个动作就把人抱进怀里，手掌给黎光托着后脑勺的位置。

“没事了。”冉明月不问一句为什么，只低声说，“到家了。”

第033章

冉明月不知道为何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后，黎光哭的就更厉害了。

衣服，鞋子，裤脚，因为跑出去的匆忙已经湿透了。但冉明月没有动，这么定在玄关处把黎光好好抱了一会儿，让她哭。

黎光不自觉地抓着冉明月衣角，稀里糊涂的脑袋里有冉明月身上那淡淡冷香味的记忆，她跟着进来，到了这个一直让她觉得安心的环境。

已经被冉明月看到了，黎光没再掩饰。冉明月的拥抱来的恰是好处，她就像是急需要照料和养分的半枯萎植物，而冉明月就是她的特效营养液。

冉明月伸手去给黎光擦眼泪，手心手背都变得湿漉漉的了，黎光的眼泪还没止住，这小孩受了天大的委屈。

“黎光？”冉明月说，“我帮你把鞋子换了。”

她从玄关处拿出之前黎光穿的家居鞋。黎光穿的小白鞋上因为跑动而溅上来很多水和脏点，冉明月说，“袜子也脱了，可以吗？”

外面雨那么大，肯定里面都湿透了。

“顺顺气。”黎光没动，冉明月又直起身，拍拍黎光的后背，“我们先进去，你不想说话可以先不说。”

黎光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毛绒拖鞋，自己伸手把眼泪擦擦，那些汹涌的悲伤终于退回去一些，她袜子是湿的，不好意思踩坏了冉明月的家居鞋，所以很听话的脱了，自己放进鞋子里，又默默地抽了一张湿巾擦擦手。

冉明月把自己的家居鞋也换了，带黎光坐在沙发上。

沙发上铺了新的绒毯，到处都暖洋洋的。

冉明月起身去给黎光拿了一杯温水捧在水里，说了声你等我一下，再回来的时候，衣服换下来了，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手里还拿着双新的羊羔毛袜子。

黎光以为冉明月会问你怎么了，正在心里想着措辞，冉明月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了，“给你换双袜子。”

“我自己来吧，我自己来。”黎光说话的时候，声音小小的，因为猛哭过的鼻音，嗓子很哑。她赶紧猛灌一口。

黎光睁眼睛有点费劲，眼皮肯定肿了，不知现在这模样是不是很丑。

“我来吧，没事。”冉明月低着头认真给她套袜子，发丝垂在黎光的脚背上，痒得黎光的脚趾头蜷缩了一下，非常不好意思。

冉明月把袜子给黎光套上了，“暖和了？”

“唔。”水杯的热气让黎光的眼睛得到了舒缓，冉明月坐到了黎光的身边，“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黎光没穿鞋子了，脚尖对着脚尖，红袜子，上面有个棕色的麋鹿，可能是太厚了，显得她的脚像漫画小人，黎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同时还有点想哭。

她没吱声，冉明月又问：“那你怎么来了？”

黎光的视线扫过在玄关处呆着的雨伞，“我来给你还伞。”

“还伞。”冉明月念道，还伞的人好好的，她这个伞的主人衣服全湿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