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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恒,倘若明日生出变故,你就拿着我的帅印带着娘去城外的西北大军中,告诉韩侃,他自会知道怎么做。”颜少疏认真的嘱咐道。
颜长恒眉头一皱,担忧的问道:“阿姐,那你呢?”
颜少疏笑道:“我自是要带着阿清才能去找你们汇合啊。”
颜少疏虽是这么说,但心里清楚,明日太后必定设了重重关卡,倘若宫内生出变故,她或许很难带阿清离开,但她始终不会让阿清一人。
颜长恒明白了,殿下乃是储君,阿姐有西北大军,明日若有变故,只要阿姐和殿下活着,便有机会重来。
“阿姐放心,我一定护好建安候府,你不必有后顾之忧。”颜长恒认真的说道。
颜少疏笑了,颜长恒的成长她错过了很多,但此时她却从颜长恒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这些年,她一个人背负着兄长的嘱咐守在西北,却忽略了,颜长恒是自己的亲弟弟,父兄当年的死,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打击,他拼命的练功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像父兄那样的人。
“行了,走吧,去看看娘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颜少疏往府里走去,颜少疏跟在后面。
“肯定都是阿姐你爱吃的,你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娘一直念叨你呢。”
颜少疏不以为意:“是吗?我昨日回来的时候娘看都没来看我一眼。”
颜长恒反驳道:“你回来都多晚了,娘早就睡了,后来得知你回来了之后还责怪我怎么不告诉她。”
颜少疏满眼的笑意,往陆韫婷的院子里走去,颜长恒在一旁跟她说着这一个月陆韫婷在府中的事情,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走进了陆韫婷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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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景和五年六月五日,太后在太和殿设宴,为永安公主接风洗尘,百官皆贺。
萧洛清自回京都已经快一年了,从江南赈灾到左相之案,如今又救出齐王,收复淮北三洲,这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传到百姓耳朵里,纷纷对这位公主起了敬佩之情。
现在京都被太后把持,大多朝臣本就心生畏惧,如今萧洛清回来了,还带来了淮北的好消息,这些个朝臣看自家殿下是越来越顺眼了,巴不得萧洛清立刻就站到大殿上接受他们的赞扬。
可惜萧洛清告病在公主府修养,直到今日太后设宴,将萧洛清请了出来,他们才有机会在萧洛清面前表表忠心。
萧洛清站在书房里听着茯苓的禀报,心中了然,她昨日不去皇宫,今日不去上朝,为的也不过是拖延时间。
“茯苓,更衣。”萧洛清唤道。
萧洛清今日一身宫装,但依旧在里面别了一把软剑,她虽然不会武功,但颜少疏会啊,这把软剑也并非为她自己准备的。
太和殿内有规定,朝臣不得带兵器入殿,到时候颜少疏身上的软剑势必是要被取下来的,为确保她的安全,萧洛清不得不出此下策,她乃储君,自然不会有人敢搜她的身。
换好衣服后,萧洛清便出了公主府,今日她特意早些去了皇宫,本想先去探望皇兄的,却没想到,一入宫,便被人带去了太和殿的侧殿。
侧殿乃是平日里帝王上朝之前的休憩之所,今日太后在太和殿设宴,如今宴会时间还没到,便在此处稍作休息。
萧洛清本来是想去乾元殿的,却没想到半路被人拦截了。
“殿下,太后娘娘有请。”一个侍女说道。
萧洛清看了眼侍女身后的禁卫军,心想,她怕是入不了乾元殿了。
于是便说道:“那带路吧。”
侍女将她带至侧殿,乐芜被拦在了殿外等候。
殿内,太后正坐在一个案桌边上,桌上摆放着两盏茶和一盘棋局。
“太后娘娘,殿下到了。”侍女开口道。
太后这才偏过头来,看向萧洛清,萧洛清站在门口,负手而立,并没有行礼,反而开口道:“母后叫儿臣来可是有何要事,若没有,儿臣便去看望皇兄了。”
太后见萧洛清没有行礼也不在意,反而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指了指桌上的棋局说道:“放心,你皇兄身边有国师看着,自是无大碍,宴会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哀家听说你棋艺不错,不如趁这个时候陪哀家对弈一局,如何?”
萧洛清并没有动,只是看着太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后见萧洛清不动,便开口道:“你若赢了,哀家便让你去见你皇兄。”
萧洛清双手握拳,太后手段太深,终究知道皇兄就是她的软肋,如今太后拿皇兄做威胁,她又怎么会不答应。
她抬脚缓缓走到案桌边上坐下,棋盘上空无一子,她面前的是白棋。
太后执黑棋,便先落下一子,问道:“听说你的棋艺是你母妃教你的,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
萧洛清手执白子落下,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开口道:“母妃曾说,弈棋者,当以心为镜,心有明悟,便有所进。”
太后随即落下一子,说道:“看来是个懂棋的,可惜了,她走得太早,不然,或许还能与哀家对弈一局。”
萧洛清握棋的手稍微颤了一下,看向太后,质问道:“她这一生,从未想过要与你一争高低,可为何你却不肯放过她?”
常妃的死一直是萧洛清心中解不开的结,当年先帝并不宠爱常妃,甚至一直冷落常妃,萧洛清有时不免觉得有些悲哀,自己的出生或许也不过只是一场意外,毕竟她幼时在宫中六年,记忆中见到父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每一次都是在宫中的宴席上。
太后淡淡道:“哀家可从未想过要对她做什么,当初温相在朝中处处与先帝作对,先帝早就看温家不顺眼了,若非先帝授意,谁敢动常妃。”
“哀家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这样才好在朝中埋下暗子,为今日之事做准备。”
萧洛清盯着太后,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
她手执白棋,微微颤抖,却还是故作镇定道:“父皇已死,你将所有罪责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何其简单。”
太后知道萧洛清不会相信,但她也并未想过要让萧洛清相信。
“信与不信都随你,可你想没想过,坤元宫守卫重重,你一个六岁的孩童,怎么可能骗过重重守卫进到里面去?”
“这不过是先帝做的一场戏罢了,他将这件事告知于你,让你对哀家心怀恨意,这样,他才好隐瞒这一切。”
太后自是知道当年萧洛清进了坤元宫,当年那番话,她也是故意说给萧洛清听的,本想让萧洛清与萧永帆心生嫌隙,她才好继续布局,却没想到,萧永帆对萧洛清太好了,好到最后竟然想要将江山交到萧洛清手中。
萧洛清也是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存在只是父皇利用的一个筹码,此时她心中满是悲凉,原来她与皇兄的境遇如此相像。
他们兄妹两的这一生,未免像个笑话,都是父皇与太后两人争执江山的一颗棋子。
萧洛清自嘲的笑了一声,继续问道:“既如此,你想要的也不过是我的性命,又为何要对皇兄下手?”
“他那么敬你爱你,即便是铁石心肠,也该软化了吧,你却对他下了十年的毒,那可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是怎么忍心的?
萧洛清的声音传至了殿外,太和殿内到了的朝臣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听清楚说了什么,只是望着侧殿的方向,心中都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颜少疏此时站在太和殿,也听到了声音,这个声音太过熟悉,让她瞬间就知道,萧洛清在侧殿。
侧殿内,太后落下一子,说道:“你说得对,哀家不过只是想要你的命,可奈何有人偏偏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一命。”
萧洛清听到这,心中不免有了猜想,执棋的手顿了一下,闭上了眼,她有些害怕听到真相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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