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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不应该啊。她明明没有动!
“耳朵都红了……”林韵声回答了她心里的问题。
要了命了,忘了耳朵还露在外面。
陈谨悦对着枕头叹了口气,不得不咬着嘴唇坐起身来。「林韵声,你最好不要问我为什么睡成这样。」她心里祷告,虽然语气听起来并不怎么虔诚。
林韵声确实没问,但一直看着她笑,让她更觉得害臊。“你……别笑了……”话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耳朵红了,染到了脸颊。
她看见姐姐走过来,靠近她,抬手一下一下帮她捋顺乱糟糟的头发。“刚睡醒?”她问。
“嗯……”
“你怎么……回来了。”陈谨悦因着她靠近,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
“没看手机?”
不提手机还好,提它就来气。“还没……”
“你是不是不想我回来?”林韵声逗她。
“不是啊。我没有,我……”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急躁起来,但又觉得是不是中了林韵声的圈套,她打住。抬起头去看林韵声。
对方因为对上了这个眼神,也停了手里的动作,轻轻把手搭在了她的头顶。
她坐在床上,脸还是红的,林韵声站在身边,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一点从窗帘渗进的光让她看清眼前人。
“姐姐……”陈谨悦又是不自主地开口叫她——像昨晚那样。
“嗯。”
林韵声揉了揉她的头发,移开了手,走去窗户旁,拉开了一点窗帘,让房间更亮一点,但还不至于刺眼。
这点光把旖旎的氛围照得烟消云散。“起来吧,我下午没事,我们出去走走。”
哦。
她终于乖乖下了床。
等出了酒店,陈谨悦才发现,天空飘着小雪。她喜欢这样的天气。
林韵声偏过头看她,像洞察了她的心思,问她:“喜欢吗?”
“嗯。喜欢。喜欢在这样的天气里散步。”陈谨悦语气甜蜜。
一旁的人眼笑但眉不动,转回了头,没再回话。
林韵声带着她走到了酒店隔壁的早茶馆,决定把早饭和午饭放在一起全都解决了。
点了一盏茶,几样点心,林韵声抬头问她:“这样够吗?”
“够了……感觉有点太多了。”
林韵声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说:“先这些吧,整桌免香菜。谢谢。”
又回来对陈谨悦说:“没事,我们慢慢吃。”
“嗯……”
陈谨悦自觉不是对情绪那么敏感的人,至少不及她姐姐那么敏感。可是几句话,几个神态,就让她觉得林韵声现在兴致不是很高。
“你下午不用工作吗?”她其实是想问:你是不是担心我一直在酒店里,所以推了工作来陪我,可又觉得有些问不出口。
“嗯。”林韵声低着眉眼,冲了茶盏,倒好了两杯茶。
“那你要不要吃完饭在酒店休息一会儿,这几天你也挺累的。”
林韵声把陈谨悦的那杯茶推过去,抬眼看她,轻轻笑,说:“酒店一点退房,我去哪里休息?”
一段话聊得七零八碎,一点没沾到当初想表达的意思的边。
但林韵声越是笑着对她,她却愈发觉得她心里有事。可如果她不说,她也就不问了。
一顿饭两人吃得沉默,话很少,谁也没再主动聊些什么。陈谨悦觉得十分别扭,好像昨晚温情的,今早在房间里揉她头发的林韵声,都是她的幻觉,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一下又一下戳着碗里的虾饺,觉得闷得慌。
“别戳它了。”
“哦……”
她从小就有这个坏习惯,喜欢玩碗里的食物。陈芳看见了就会说她两句,可如果是姐姐看到了,就会顺手拿过她的碗筷,一边喂着她把饭吃完,一边说玩食物是不好的,下次不可以了。
从结果来看,林韵声说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
虽然玩食物不好,可姐姐是好的。喂她吃饭的姐姐,那是最好。
可现在。
总不能叫林韵声再喂了吧。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林韵声问她。
可她连海城都不那么熟悉了,哪谈北城呢。陈谨悦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梅园走走吧,现在梅花开得很漂亮……去吗?”
“好。”
林韵声买好单,又拦了出租车,两人坐到后排。
她想起陈谨悦喝醉酒的那天,也是在这样的出租车里。车内明暗交错,不像现在这样天光大亮。妹妹靠在她怀里,也不是现在这样沉默不语。
“你……好像不开心?”
“不想跟我去吗?”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轻轻开口。
陈谨悦被问得一愣。
又是这样的感觉,她回国还没多久,为什么好几次从林韵声身上读到受伤的情绪。
而且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明是她觉得林韵声不开心,却反过来被问,是不是自己不开心。
陈谨悦去牵姐姐的手,说:“没有……”
林韵声没有接话。她索性挪挪身位,倒在了对方腿上。
陈谨悦枕着她的腿,眼神往上看,又轻轻拉了两下林韵声的围巾,让对方低头看自己。
她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想霸占它——让它眼里只有自己。
她说:“林韵声……你开心我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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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这里今天也下雪了,但没什么心情散步,只觉得好烦明天又要铲雪了!
20 | 红绳
北城的梅园确实像林韵声说的那样漂亮。小雪飘在空中,落到梅花上,一点点叠起来,叠在淡红色和白色的梅花上,看起来宁静又和谐。
因为是工作日的下午,人不多,陈谨悦牵着姐姐在梅园里慢慢走。
这雪应该飘不了太久了,有一点阳光慢慢透过云层洒下来,云已经快散了。但现在这样阳光照在雪花上,闪闪发光,像无数小钻石一样,还是让人忍不住感叹这场景美得深远。
更何况林韵声也在她身旁。
“是喜欢像这样散步吗?”林韵声问她。
“嗯……”陈谨悦停下来,低头看刚被雪盖起来的步道,走过的行人不多,还没有露出黑灰的石板路。她一脚踩在纯白的雪里,留下一个清晰又可爱的脚印。“像这样。”她说。
“在国外也是?”
……
这是第一次,林韵声主动提起国外的事情。她差点以为林韵声可以一直假装不过问,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在这样的氛围里,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的人,似乎变成了陈谨悦。
如果非要聊到国外,那能聊些什么呢,全是她的怨怼与孤单。只感觉梅园都变得不那么漂亮了。
“嗯。”她仓促回答。
可林韵声好像不愿意就这样结束。“一个人吗?”她又挑起话头。
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呢,姐姐。
陈谨悦搞不懂她,你难道不明白我是不是一个人吗?我身边还能有谁,还装得下谁,林韵声。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看林韵声的脸,移开脚步往前踩,有些冷淡地说:“我一直是一个人。”
换来的是一长段时间的沉默。
所以为什么要问呢,我给了你回答,你又不说话,你为什么要问呢。林韵声。
陈谨悦开始有些烦躁。
她想起周六那天,林韵声认真地说着「在考虑」,要开始新的生活。结果到了晚上,又在车里给了她一个稍纵即逝的吻,这些事情全压在陈谨悦的心头,她短暂地逃离,不想去面对。
这些事难道她不想问个清楚吗?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北城的回忆可以更纯粹简单一点。
可你为什么一定要挑现在呢。
“小谨……”林韵声在后面这么叫她,追了上来,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
“我只是,”她叹了一口气,似乎不知道怎么把下一句话说出口,“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你在国外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问才不冒犯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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