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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思霏不解,问:“什么意思?”

贺璟说:“我刚上初一那会儿他们就让我抽签,抽在哪儿高中就在哪儿读,房子在我抽签完后的第二天就买好了,只要我考试掉出年级前十名三次,那么第二天我的户口就会从京都迁到这儿,他们会负责我的吃住直到高考完,高考完后,房子归我,但断绝一切资金来往,我就得自力更生。”

盛思霏知道她家境不普通,但是听她一说,还是震惊:“这也…太变态了。”震惊之余又有些心疼。

贺璟浅笑,说:“这就是我家的家规,适者生存。”

“我爸从小就跟我说,人只有切身体验过生活的苦,将来才有可能能成为一个好的领导者,所以我们贺家一直以来,都把孩子往远处放,越远越好,就像‘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诗一样。”

“贺家的长辈样样出挑,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那些纨绔的少爷小姐,真正的尊贵不是靠表面上的功夫,而是从内在迸发,表面辅佐。小时候学礼仪,长大了学人品。”

盛思霏缓了一口气,说:“那你家应该不会有被流放的吧。”

贺璟摇摇头说:“没有,被家族除名,可是天大的耻辱。”

可等晚上她回家,想起今天中午的对话,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片段,她微微皱着眉,有些不太确信的想,她哥当年好像差点就被除名了。

12.又是周日

那已经是儿时的记忆了,贺褚当时在云滇读的高中,他有两次成绩大幅度下降,考试排名也是惨不忍睹,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他又考了回来。

当时他还被父亲在电话里骂了一通,贺褚的回答却令人意外,他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考成这样。

成绩下降总会有原因,他却不知道,从那以后,他又恢复常态,年级第一再也没换过人。

好像一切如常,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贺褚戴上了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

贺璟在贺褚高考完回家后问:“你明明没近视,为什么要戴眼镜?”

贺褚只是笑笑,没答话。

这证实了他在云滇有秘密,并且这秘密和他每年都要去云滇有关,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既是性子使然,也说明那个秘密于他而言十分重要,不可冒犯。

刚考完试,老师都忙着讲试卷,十班的老师讲解试卷的程度可以说是非常精细。

但是精细中是不包括生物老师的。

生物老师名为田里辛,是一位老教师了,年纪大概四十来岁,长得胖胖的,但是挺高,有些驼背。

班里人都亲切的称呼他为辛哥。田里辛讲试卷可算是潦草,别的老师要讲好几节课,他一节课解决。

错误人数不超过班里人数一半的题就不讲,但是该拓展的也会拓展。

他提倡自己私下问,不喜欢上课讲题目,因为课实在少,一星期才两三节。

而剩下的五位理科老师,和他成为了两方极端。

莱静会先分析成绩,让同学把每个小题的分数写在发下来的答题卡上,然后再分析作文,最后开始讲第一篇文章,整个过程十分缓慢,贺璟第一次体会到这样慢速度的讲解试卷,手撑着头,昏昏欲睡。

坐最后一排的好处可能就是小动作不容易被发现。

而一天下来,她只是在老师拓展的时候的记些笔记,其余时刻不是看书就是写作业。

当最后一节课下时,班里人蠢蠢欲动。

按道理来说,刚刚月考完,下午应该不会有小测,但当众人看见英语课代表抱着卷子走进来时,教室里哀嚎一片。

英语课代表叫王献亦,他边数卷子边无奈的笑着说:“我也很无语,我想打球。”

贺璟轻叹了一口气,往后背靠着椅背,高一的教学楼的教室都不大,椅子已经抵着墙,把椅子往后靠是不可能的了。

贺璟拿到卷子,五分钟后,上课铃响起,班里还有一些细弱的声响,一会儿,就只有翻卷子的哗哗声了。

除了周末以及大扫除的星期一和星期四,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后还有一段时间用来进行小测,就是考一张小试卷。

贺璟很快把题目写完,把卷子放一边,开始了无聊的发呆。

她手支着下巴,头偏着看向窗外,即便下方的窗户被窗纸粘上,但是上方还是可以看的,只是有些费眼睛。

一个月过去,这边的天气已经开始偷偷的变热了,日照时间开始变长。

贺璟交了试卷,就出了校门,她在学校外面的街上吃了一碗砂锅饭就回到自己家里。

周末的时间总是让人极其愉快,不用上课,贺璟待在家里无聊,下午还特意回到教室上自习。

周六晚上的第一节晚自习前半段是新闻环节,一到时间,班长就打开了一体机,放新闻。

这个时候,贺璟才发现,教室内的灯光并没有很亮。

至少对于她,这灯是有些暗的。

看了四十分钟的新闻,一体机一关,又得进入学习状态,但是有些人看完后脑子是亢奋的,比如贺璟。

她坐着发了会儿呆,收拾书包准备出教室,她收拾东西的声音极轻,但还是引来前桌的关注。

田景山回头,问:“贺总,你要去哪?”

贺璟抬眸,轻声说:“出校。”

田景山有些惊讶,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贺璟第一次在教室上晚自习。

他说:“路上小心。”他刻意压低声音,但在安静的教室内还是有些突兀。

贺璟轻手轻脚的出了教室,有不少人抬头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八中学校外面的街到了晚上极其冷清,路灯孤零零的立在路边,连车辆都十分稀少。

又是一个周日下午,贺璟下楼,仍是走到上禾门。

她带着盛思霏回到了自己住的房子。

屋子很大,却十分简洁,当然,一个人住也不需要太多东西。

盛思霏进门后把包放沙发上,问:“有充电器吗?手机快没电了。”

贺璟在厨房内,说:“有,你直走进我房间,床头柜里。”

“你要喝些什么?有饮料有水。”

盛思霏边走边说:“水。”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贺璟睡在主卧,房间挺大,但没多少东西,盛思霏看着床两边的床头柜,不知道开哪边。

她按照自己的习惯,开了最里面的床头柜,一拉开,却见里面躺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她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

这个盒子她见过,那是一个人最不可触碰的禁忌。

贺璟把水拿到茶几上,却不见人出来,随即走向房间,问:”找不到吗?”

贺璟进门就看见站在最左侧床头柜前好似在发呆的盛思霏,她问:“怎么了?”

而后又立刻反应过来,那个床头柜里装的是什么。

盛思霏有些错愕的看向她,问:“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眼神里还带着些贺璟看不懂的感情。

贺璟轻笑了一下,说:“小师父临走前托我帮她保管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带着。”

盛思霏皱了皱眉,看向她,欲言又止。

贺璟一脸迷茫,同时心中竟有种不祥的预感。

盛思霏叹了一口气,说:“没事儿,她跟你说什么时候了吗?”

贺璟摇头,说:“没有,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盛思霏把看向她的目光转向了那个黑盒子,半晌,才说:“小桑姐她…她已经死了。”

听见死这个字时,贺璟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你刚刚是说我师父?栗桑?死了吗?”

13.不可思议

窗外夜色渐暗。

贺璟把盛思霏送走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不停冒出的是盛思霏下午说的话。

“小桑姐是名警察,你应该不知道。”

“我爸没跟我说小桑姐怎么死的,但我知道肯定不简单,她是名警察,所以我猜出国进修是假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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