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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穆兰不穿戏服不施粉黛倒也是个秀丽佳人。

她身着一袭白衣立他面前。

她眼眸中无波无澜,眼神如一摊死水一般平静:“你杀了他。”

“是。”南宫黎知道她问的是谁,没有否认。

“和离书。”祁穆兰举起手中那薄薄的宣纸,那上面写着她的名字,而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全场哗然!

他们两个竟然是夫妻!?

南宫黎神色淡然:“凡尘事,岂能作数。”

然而下一刻,祁穆兰手中忽然出现一把匕首刺猛地在了南宫黎的腹部。

戚秋寒当即下场把她拉开。

祁穆兰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南宫黎反问道:“谁又来放过我。”

当年祁穆兰为什么会嫁给他?

不是因为动心,而是为了赎罪。

因为南宫黎和戚秋寒代替了她和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去了北靖。

可是在回来的时候,追杀他们的人其中也有她们的人。

也许是良心不安吧。

但阴差阳错的反而让南宫黎更好行事了些。

他当年假意娶了祁穆兰,只为了往上走。

南宫黎从未碰过祁穆兰,一直相敬如宾却也从未沾花惹草给她堪。

他们凡间时有夫妻之名却未有夫妻之实,连同床共枕也没有过,就是两个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祁穆兰什么都清楚她不会爱上他。

南宫黎也不会有病到喜欢仇家女。

所以说到底这就是一桩比孽缘还不如的可笑婚事!

本来飞升后便不太作数了,可是二人却先后双双飞升。

不知这关系究竟还做不做数。

这么多年了谁也没先提这个事。

如今无论做不做数,彻底一刀两断。

血液在他的衣襟上绽放出了一躲血花。

好似当年逃亡时他身上斑驳的血迹。

“带下去。”戚秋寒冷声道:“关禁闭思过。”

“不必。”祁穆兰丢下匕首转脚底乘风离去。

南宫黎神色如常的往外走:“这一刀,算是还他。”

他平淡的不像话,每走一步那伤口处便有血往外流,他就任由着血流,未去管。

戚秋寒道:“那就该活刮了你。”

“时候不早了。”南宫黎停在门前问道:“送我一程?”

下贬这个流程挺简单,封死法力从南天门往下跳就行了。

怎么飞升上来的就再怎么贬下去。

戚秋寒同意了。

别人被贬,哭天抢地,南宫黎却坦然接受,甚至一反常态安静的不像话。

戚秋寒与南宫黎并肩同行。

快到南天门时,他忽然把声音压到最低犹如犹如黑夜的低语:“我真期待你的表现,千万别让我失望。”

“一切都不是定局。”戚秋寒意味深长道:“我们拭目以待。”

金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南宫黎跳的相当果断。

三足鼎立的天庭局势一夕之间瞬间被打破。

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波涛汹涌。

戚秋寒回到殿中,却见温醉正懒洋洋的斜靠在门边。

戚秋寒径直走过,对旁的人吩咐道:“赶出去。”

温醉手中灵光一闪,那几名迎上来的仙官瞬间被水流包裹:“若我今日就是不走呢?”

戚秋寒手中折扇一扬侧身打破水流,一下将他掀飞数出去。

温醉飞出九霄云外,可他又马上踩着那股劲的余威重新回来。

他选了一个合适的距离,手上立即搭弓拉箭,骨节分明的手指拉着黑色长弓上一支粼粼波光的水箭。

“如果你只有打一顿才会好好说话。”他对准戚秋寒的背影手指一松:“那么……”

戚秋寒脚步微顿,一股威压瞬间使得那水箭定在空中一动不动。

“不够看。”

扇子朝后方轻轻一扇,那水箭立刻顺着原路返回。

直逼温醉。

温醉闪身一躲,那水箭便撞在云层中化作水滴纷纷扬扬的朝凡间落下。

温醉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来到戚秋寒身后,拍开拦路的仙官,一直跟着她来到院子里。

“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何那么讨厌我?”

戚秋寒道:“你现在就很讨人厌。”

温醉道:“下次别急着赶我,兴许真的有要事呢。”

戚秋寒坐在石凳上到了两杯清茶:“来做什么。”

温醉端着的坐在她对面捧起茶细细品了一口:“南宫黎误杀明理却刚巧让我碰见,这不是巧合吧?”

他破开地牢的一瞬间,南宫黎却刚巧把剑从明理身上拔出,太过巧合。

就像是刻意演给他看一样。

戚秋寒直言不讳:“总之,碍眼的人没了。”

“说的好直白。”温醉笑道:“但确实如此,恭喜。”

戚秋寒道:“若谈论这些,便打道回府吧。”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些东西上。

“时不利己按兵不动,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温醉称赞道:“妙哉。”

戚秋寒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

温醉自顾自的分析道:“我猜,你和他都有把柄在明理手里,你选择按兵不动,而南宫黎选择灭口。”

“最后,反而是你获得了最大利益,一身清,又解决掉两个绊脚石。”

“口说无凭。”戚秋寒清冷秀美的脸上波澜不惊:“证据。”

温醉美如冠玉的脸上勾起一抹坏笑:“你可以不认,又或者是我猜错了呢。”

“说完了。”戚秋寒道:“送客。”

“别急。”温醉道:“明理死前,身上有转嫁咒的诅痕,并且还有一道从来没有见过的诅痕。”

“他遍体鳞伤,南宫黎刺的那一剑是他身上唯一的一块好皮,我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另一道诅痕的痕迹。”

“不过人死诅痕褪,也没法细看。”

戚秋寒道:“所以呢。”

温醉道:“在下学识浅薄,不知那是什么诅痕想请教一二。”

戚秋寒懒得跟他绕弯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世上密法多的去了。”温醉笑道:“还请明示。”

“循循善诱的想让我告诉你什么。”戚秋寒道:“滚。”

温醉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急着知道。”

“漂亮、心计、手段。试问天庭里有几个像你一样的女神官。”他悠悠道:“你比那两个蠢货要强的多。”

戚秋寒听明白了:“你这是想和我联手。”

他赞许道:“正解。”

绕了大半天就是想拉戚秋寒入伙。

戚秋寒却道:“我怎么知道你跟那两个蠢货有没有区别。”

温醉道:“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戚秋寒语出惊人道:“让池清瑶消失。”

“他?”温醉很诧异:“上次在海上你还替他挡了我一箭。”

海上时她打掉的那支箭就来自于他。

戚秋寒道:“他当时如果死在我面前,我要如何交代。”

温醉道:“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我能有什么好结果?”

倘若有一天暴露他更难交代。

“秘法一类的事略可以指点一二。”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也不想一直被人说远远不如他。”

“有趣。”温醉道:“正好,水神有一个就够了。”

戚秋寒淡漠道:“静候佳音。”

温醉刚一走,戚秋寒毫不犹豫的摔了他用过的杯子。

此时公孙望舒从殿中走出。

“吵到你了吗。”

公孙望舒摇摇头:“你下一步想做什么。”

回来后她便一直住在这,戚秋寒也不管也不理她。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这些天发生的事。

公孙望舒虽然那天知道了些,但依旧看不透戚秋寒下一步要干什么。

她只能守着她。

起码不会像这一次一样,得到她去冥界的消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人,还反中了埋伏。

“听说裴颂要去看他。”戚秋寒转了转茶杯:“舒儿也去看看吧。”

默了默,公孙望舒只应了一声“好。”便离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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