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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秋寒道:“那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养魂法。”

“不是非知道不可。”温醉倒是不在意这个。

她讽笑道:“说白了,无能。”

一年以前他便来问过养魂之法。

让他自己去被搬走的古卷里找,此后他便没来过了。

那里面有戚秋寒留的一些记录,无论如何也比原版古籍好理解。

还以为他能拼出点什么。

结果什么都没有。

“随便,还有什么遗言尽快。”温醉道:“一会就说不了了。”

戚秋寒明知故问:“打算如何处置我?”

温醉一字一句道:“公开处刑。”

这就意味着要当着整个天庭的面审判处刑,往届退隐的神官可以过来观刑,甚至还会投放去信徒的梦里。

一件一件细细罗列罪证和宣判结果。

昔日是怎么高高在上的,今日就是怎么被万人唾骂的。

但凡有一点羞耻之心的此刻都恨不得撞柱而死。

言罢在外等候着的两名武神便进来押戚秋寒去审判台。

“滚。”戚秋寒道。

那两名武神看了看温醉的眼色,便默默退至一边。

温醉道:“公孙望舒和池清瑶在哪。”

戚秋寒一边挽起头发一边问道:“说了能从轻发落吗。”

“不能。”温醉道:“你说不说他们都难逃一劫。”

戚秋寒轻嗤一声:“连个人都找不到的废物。”

“贱/人!你骂谁呢!”那两名武神当即就不干了。

“谁狗叫骂谁。”戚秋寒都没正眼看他们。

温醉没说什么转身离去,戚秋寒跟着紧随其后。

审判台在仙京的最东方,一千玉阶之上,圆形的露天判台,雷鸣乌云,众神环绕观看,极具威压性。

能上审判台的都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有违天道之人。

时至今日已经很久没有人在此公开被审。

但今天,在那审判台的中心,站着一位蓝衣女子。

她的双手被铁链束缚在身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听审。

审她的人,便是当今新任帝君。

此时一颗灵珠子丢至她脚边。

那里面貌似是谁的一丝残魂。

紧接着灵珠子中的画面便凝聚在了众人眼前。

敬儒:“可那名册上的名字墨迹都还未干!请问大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敬儒:“未干的字迹老夫可太认识了。你最好趁现在没人发把一切推回正轨。”

戚秋寒:“既知道是我干的还来提醒我,您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吗。”

接着戚秋寒转身一扇子将其割喉。

戚秋寒:“第一文神得到了日子久了,也就是个普通称呼。”

戚秋寒:“帝君,不过是对掌管天庭者的称呼。”

敬儒:“你!狼、子野心……”

画面以戚秋寒扬长而去为结尾。

温醉收回灵珠子缓缓道:“狼子野心,残害同僚。”

戚秋寒面不改色:“认。”

环绕四周的神官观刑的见此情形虽没有表露什么但都在暗地里嘀咕。

戚秋寒野心还真大。

本来明理和南宫黎下去了便没人能威胁到她,就算温醉当了帝君也依旧会给她几分面子。

可她偏偏剑走偏锋不知足。

“偷练邪术。”温醉紧接着宣判她下一个罪名。

似乎是怕她不认,话落的瞬间宣纸被扔的满天飞。

在那宣纸上是戚秋寒偷练邪术时所留下的记录,被温醉挑了一些出来。

纸如雨点般纷纷扬扬的落下,有的神官伸手捞了一张,一看一个脸色变差一个。

增强法力的倒是很少,多的都是复活人的古术。

戚秋寒道:“认。”

“你与公孙望舒是何种关系。”温醉淡淡道:“为何要为她练邪术。”

戚秋寒低垂着眉眼,平静道:“我与她无半分关系。”

然而下一刻漫天盖地的画卷从头顶被扔了下来。

每一幅画落在审判台上卷展开的角度都刚好够众人看的清楚。

两千一百九十卷,卷卷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画卷上,清冷月光下的红衣女子如出水芙蓉般绝艳倾城。

女子一颦一笑,乃至衣衫线条头上的珠钗都被画的细致入微。

每一卷都是公孙望舒!

“表面上说没关系暗地里却偷偷画人家的画像?”

“画的这么多这么细致,怕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吧??”

“想不到表面上看着衣冠楚楚,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

戚秋寒蹲下身捡起自己能勾到的画卷小心翼翼的重新收好。

温醉道:“从你殿里搜出的九千多箱奇珍异宝,为何每箱上面都写的公孙望舒的名字。”

“我戚秋寒心悦公孙望舒。”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

顿时场上静的跟没了人似的。

她抬眼看向温醉:“那些本来是要下的聘礼。”

她缓缓道:“现在可以了吗。”

于此时审判台之下忽然行事匆匆的跑上来一人,他朝台上颔首道:“帝君,月神回来了。”

此时看着一个个都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早便悄悄传信问起来了。

这个时候一听说公孙望舒回来了,众人纷纷朝审判台下看去。

在那一千玉阶之下,站着一位提剑的红衣女子。

正是被通缉了整整一年的公孙望舒。

她站在那将台上戚秋寒的话听了个彻底。

温醉冷眸微抬至台下女子:“月神,你明知故犯逃亡数日该当何罪。”

他一开口众人方才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

公孙望舒颔首道:“我自知犯下无可挽回的重罪,月神此次回来便是听后发落。”

她道:“但在此之前,请您让我再与她见一面。”

台上讽笑声此起彼伏,多的是看别人被踩进泥潭时的幸灾乐祸。

“啧,跑了那么多天原来今日是为戚秋寒来的啊。”

“听闻月神在六百年前还有个哥哥,二人威风的紧,何曾有过今日这般低三下四?”

讥讽声不绝于耳,温醉收回目光没有给她答复。

此时台上不知是谁忽然问了一句:“若是不让你见又能如何?!”

“打上去。”公孙望舒平静的拔剑:“或者,杀上去。”

阻拦就打,硬拉就杀。

“你放肆!”众人震怒。

公孙望舒道:“不差这一次。”

六百年前她干过的放肆事多了,多一次少一次都无所谓。

“一步一跪,能上来便让你见,造杀孽只会罪加一等。”温醉忽然开口,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

所有人又不约而同的朝台下看去。

六百年前谁人不知道她公孙望舒风光无限?

为人时是金尊玉贵的公主,飞升后更是万事都有公孙扶光给她兜底。

听说当年打烂谁的神殿,本来是要重罚,结果被公孙扶光三言两语带回去关了几天禁闭。

此时人人都想看看这一向矜贵的公主会不会低头下跪。

公孙望舒微微颔首,将剑收回剑鞘,裙摆一撩而后踏上玉阶,决绝一跪。

刹那间万箭齐发。

就在这等着呢。

戚秋寒心头猛地一颤,她掩下眸中翻涌的情绪,抬头看向温醉:“你敢杀她吗?”

“你不敢。”戚秋寒一字一句道:“代代月神都在镇压着一件东西,神职何其特殊。”

她讥讽道:“灭世的罪名,诸位可担的起。”

所有人议论纷纷都不相信。

然而温醉却知戚秋寒说的是真的。

“她不会死。”他缓缓道:“她会留着一口气,上来见你。”

台上不断传来戚秋寒的认罪声。

台下公孙望舒真的老老实实扛着箭雨在玉阶上一步一跪。

过后她一边拔去箭一边接着往上跪。

血滴滴答答顺着白玉台阶往下流。

她死不掉的。

如今能流出血,倒也算证明了她还是个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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