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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折春重复,然后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竹鱼很轻地“呀”了一声,装作很凶地道:“别学我说话。”然后偏头掩住脸上的偷笑,问:“我们要去哪里?”
“嗯……你吃饭了吗?”她问:“要不我们先去食堂?”
“……好啊。”
站在一层窗口时,竹鱼才意识到自己手心还捏着的面包包装袋,连忙四处张望着找垃圾桶,却发现距离太远。
塞进口袋又太勉强,她只能取下书包,趁折春注意力集中在菜单上,试图将她“吃过了”的事实毁尸灭迹。
冷不丁地,折春回头问:“你吃什么?”
竹鱼一惊,差点把拉链拽下来。强装镇定地拉好后,她抬起头随口报了一个“花甲粉”,然后又用余光看折春点餐的背影,她似乎没发现。
不过等端着花甲粉坐下后,竹鱼又突然开始反思——为什么要紧张啊……说自己吃了面包但又没饱不行吗?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声“傻子”。好像一见了折春,她的脑子就短路了一样,总是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
折春注意到她的视线,疑惑地歪头,看看竹鱼又看看自己的碗,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把碗往前一推。
“味道还不错,要尝尝吗?”
竹鱼“啊”一声,又“哦”一声,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口面。
“好吃诶。”
她亮着眼看折春,极力表达自己的肯定,却只等到了折春的感叹:“好像仓鼠啊……”
竹鱼:?
没等她问,折春自觉地解释:“你刚才眼睛又圆又亮,脸颊鼓鼓的,特别像仓鼠……”
竹鱼自以为自然地转移话题:“说到仓鼠。你有被仓鼠爬到脸上过吗?”
折春皱着眉表达了惊讶和不解,“什么?”
竹鱼来劲了,“我高中的时候住宿嘛,舍友偷偷养了仓鼠,但是有一天上完课回来发现它越狱了,全宿舍找都找不到。结果到晚上,我正睡着,突然感觉脸上有东西在爬!”
折春瞠目,问:“然后呢?”
“我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抓,毛茸茸的,还是热的!然后我一扔,又弹回来了。我就开始尖叫,大家都醒来抓仓鼠了。”
竹鱼心有余悸,“太吓人了。”
折春真情实感地重复:“太吓人了。你没有举报吗?”
“啊?举报给谁?”竹鱼疑惑。
“宿管啊!”
她冥思苦想,似乎这是个第一次听见的解决方案。
“好吧,”折春明白了,“你没想过。”
“这也不太好吧……”
想到那种触感,折春看着剩下的面都没了胃口,几次挑起面又放下,最后干脆放弃,问:“吃完了吗?”
竹鱼抱起碗喝干净最后的汤,说:“Let'sgo!”
走出食堂,天已经暗下来了。里面暖气开得很足,竹鱼能感觉到自己脸颊滚烫,便拉下围巾让冷风吹一吹降温。
绕过教学楼,再穿过小树林,一直到放置在最边缘的石凳上坐下,竹鱼环视四周,惊叹于这里的树木葱郁,旁边还有鸣叫的鸽子和猫咪的碗,新奇道:“我还没来过这里呢。”
折春掏出手机找伴奏,“这是我大一选修竖笛时找到的练习地点,没什么人,离楼和宿舍也远,不会被投稿到校园墙上吐槽。”
竹鱼惊讶于另一点,“你居然抢到了竖笛课。”
折春眨眨眼,露出“小事一桩”的表情,让竹鱼想起上次去猫咖看到的,成功跳上猫爬架最高层后仰着头翘尾巴的小猫。
“还没有我抢不到的课哦。”她建议道:“下次给你展示。”
“帮我抢吗?”竹鱼受宠若惊,“如果真能抢到,我一定请你吃饭。”
折春勾唇,“那你现在就可以看餐馆了。”
话语声落,伴奏的乐曲声从手机泄出。竹鱼起身看了看,周围无人经过。
“别紧张啊。”折春觉得好笑,盯着她弯了弯眼,说:“认真听我唱。”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一般,竟然真的让竹鱼“砰砰”直跳的心脏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折春的歌声在耳边响起。
和平常说话时柔软清冽的声线不同,耳边的歌声缥缈空灵,仿佛来自云间。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又像海,在咬字和重心间,浪花翻涌的意象都有迹可循。
竹鱼无声地轻轻跟唱副歌。
“多遥远,多纠结,多想念,多无法描写。”
“疼痛和疯癫,你都看不见。”
……
与原版不同,折春减缓了速度,也没有呼唤爱人的嘶声力竭,而是在吉他的伴奏声中淡淡地叙述着。
墨绿色是被披上黑暗的树林,玉白色是折春的脸颊。她垂下的睫毛浓密纤长,耳边的碎发摇晃,纤细的脖颈随声带颤动,整个画面都美好得不太真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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