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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熄了屏,还是先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洗漱,准备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再做思考。
可直到离开图书馆,去西校区上晚课,竹鱼都没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回。
为方便小组讨论,她还是坐在上周的位置——一排靠窗。余光中蔚子洺擦过她身侧,在二排落座。
“竹鱼。”
蔚子洺叫道。
她转过头,面前是他推过来的礼袋,黑底,白色英文字母,雅致又简约。
竹鱼打了招呼,疑惑地看向他。
他又推了推那个袋子,“这是给折春的生日礼物,你帮我给她可以吗?”
见竹鱼眼中的疑惑更甚,他补了一句,“有偿。”
我靠。
竹鱼简直要气笑了。
有偿有偿,什么都是有偿,你能偿什么?——竹鱼这么想着,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你想要什么?”蔚子洺见有戏,眼睛亮了亮。
“我要你偿一场雪。”竹鱼说。
“什么?”
“一场雪。”她正色。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笑。竹鱼这才发现,云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蔚子洺硬生生咽下“有病”两个字,把礼物又收了回去,脸色极差。竹鱼眼尖地认出了袋边的logo,某个著名的国际手表厂商。
云穗却不管他什么心情,愉快地和竹鱼聊了起来,又问:“病好点没?”
哦对,她那天说要来找自己,但竹鱼回:我在医院吊水呢,晚上才能回去。
“你那天找我是什么事?”竹鱼抱歉道。
“想邀请你来看我们社跳舞,”她遗憾,“但是已经错过了。”
竹鱼也遗憾,说:“下次一定。”
云穗眨眨眼,问:“下次一定?”
竹鱼点头。
“今晚也有哦,”她凑近一些,手肘撑在桌面上,捧脸,“来看我跳舞吧。”
竹鱼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话语陷阱。
但却没多少反感,可能是意识到云穗本身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嗯……”竹鱼沉吟一会儿,答应了,“我会来的。”
云穗“诶”了一声,似乎没想到竹鱼会答应,眼睛都亮了。她的兴奋感从上课持续到下课,直到蔚子洺一言不发地离开。她几乎是跳着来到竹鱼面前,说:“我们走吧!”
“在哪里?”竹鱼跟在她身侧,艰难地系围巾。
“就在礼堂。”她笑,“可暖和了,你大病初愈,我可要对你的健康负责。”
竹鱼装作无语,“我哪有那么脆弱。”
“可是你成天给我发信息都说不舒服呀。”云穗委屈。
确实。
每当云穗发来消息,邀请竹鱼去吃饭、购物,或者其他什么时,得到的往往都是她“抱歉,头有点疼”、“肚子疼”、“太冷了”之类的回答。
成年人之间的疏离是一切都在不言中的默契,竹鱼靠这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遭到了挫败。
云穗的热情和坚持好像用也用不完。
“其实你不想来就可以直接告诉我的,”她还是笑着,“我可以一直等。”
竹鱼盯着她的眼睛,不去探究这句话背后的其他含义,口中答应。
她们去小卖部买了些零食,云穗解释:“我们到的有点早,可以边吃边等一会儿。”
可到了礼堂门口,才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攒动。竹鱼问:“已经开始了吗?”
云穗也感到奇怪,拉住旁边路过的社员问:“里面在干嘛呀,我们不是九点半才开始吗?”手机明晃晃显示着时间——九点。
“还没到我们呢,里面在彩排。”
“彩排什么?”
“十佳歌手啊,决赛——”
话音刚落,面前的侧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那场初雪后,竹鱼常常会感慨命运的神奇,无论是相遇、电影,还是吹晚风的那夜。
但都比不上这一刻。
天色很暗,竹鱼的视线落到了覆在门上的那双手上,透明的玉一般,是夜色中唯一的白。
她对上折春那双无波的漂亮杏眼,辨不清喜怒,只有一片晦暗。
长发在身后荡出弧度,折春向身后人道了声谢,就向竹鱼的方向走来。
她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避开。
折春却停在了她面前,在交错的那一刹,伸手,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口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竹鱼平常最喜欢黄瓜味薯片,可今天却没什么心思细细品尝。
她的左手在口袋中不时磨挲着那张纸片。
旁边的云穗脱了厚羽绒服,露出里面宽大的T恤,戴上鸭舌帽,然后把包放在她左边的凳子上,说:“我先上台啦。“
竹鱼点点头,右手握拳,“加油!我会帮你录像的。”
“好呀,我要直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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