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有了几分醉意。
他突然停下来。
醉意氤氲的女子见他不喂了,主动圈着他的脖颈,想要他渡自己一些酒。
他却不肯再渡她酒,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说喜欢我。”
她偏过脸不肯说,谁知他一把将她抱坐起来,低下头将她含在口中。
她眼角沁出泪光,圈着他的脖颈呜咽。
再也按耐不住的男人将她抵在榻上,随意地攀折,听着她嗓音细软地哭泣着叫自己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夜,鸡鸣时方歇。
外头天还未亮透,帐内暗沉沉。
裴季泽贪恋地望着怀里如同银丝团成的女子。
她哭红的眼角像是凝结着一滴胭脂泪,瞧着好不可怜。
他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才起身,榻上垫着的银白毯子滑落到地板上。
他俯身去捡,只见上头有一抹已经干涸的血渍。
梅花似的秾艳。
裴季泽望着那抹血迹一时怔住。
她竟一直都在骗他……
他想起昨夜那样没有顾及,小心地掀开她身上的衾被,想要替她查看有无受伤,背对着他的女子突然哑着嗓音道:“立刻滚出府。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裴季泽沉默良久,穿好衣裳后起身出了屋子。
*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到处白雪皑皑。
正在廊庑下徘徊的文鸢一见他出来,愣了一下,忙上前去请安。
眉目若雪的男人哑声吩咐,“她还睡着,我先入宫,晚些时候再来瞧她,劳烦文姑姑好好照顾她。”
文鸢见他面色不大好看,一时也不知两人吵成什么样,忐忑应了声“好”。
裴季泽又交代几句后方离去。
待他出了月门,文鸢有些不放心地入了旁边守夜的耳房询问究竟。
正在打盹的两名女使一见她来,忙起身请安。
文鸢低声询问,“昨夜公主与驸马可有吵架?”
两名女使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昨夜那种情况算不算吵架。
其中一名女使道:“昨夜,驸马叫了四次水。”
文鸢愣了一下,在廊庑下徘徊片刻,又去了厨房,吩咐厨房炖一些滋补的膳食给公主补身子。
*
谢柔嘉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子里天光大亮。
裴季泽已经不在屋里。
她稍稍动弹,疼得眼泪逼出眼眶。
昨夜裴季泽不知喂她吃了多少酒,丝毫不觉得如何,眼下清醒,没想到竟然这样疼。
这时文鸢入内,闻着里头浓郁的气息,不禁红了脸颊。
她忙上前去,待瞧清楚谢柔嘉身上的痕迹,不由地大吃一惊。
她心疼不已,“头一回,驸马怎一点轻重也没有!”
谢柔嘉想起昨夜,瞥了一眼地上银绒毯子上的那抹血迹,道:“他不知我是头一回。”
文鸢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这种房中事,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好置喙。
她一边小心替谢柔嘉更衣,一边将裴季泽临走前交代的话细说了一遍。
末了,叹气,“驸马,其实怪不容易的。”
谢柔嘉闻言没有作声。
半晌,吩咐,“去煎一副药给我。”
文鸢下意识问:“什么药?”
谢柔嘉到底是有些害羞,咬了咬下唇,“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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