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好好吃饭,再加上合理的修养,就能养回来的。
不过他也没敢托大,只弄了56个人回来。他虽木讷,但其实是很谨慎仔细的人。56个人试着实验下,若不行,那封地内也有一些轻省的活给他们干。比如搞卫生,扫大街这些。只要在封地内好好养养,即便不能干重活,这些活总能干。
因此当他带着人回来后,大家一听,觉着这也是个新思路。不要总把目光放在年轻人身上,中老年也是能发光发热的嘛。
羊奶、牛奶、肉粥、菜饭喂养起来先。
黄富贵本是领阳县的人。活到40了,因着一辈子没钱娶妻,一直过得稀稀拉拉的,自己也没个地。今日打个工,那里给人种个地,年轻时养活自己尚没问题。可随着年岁增长,别人也不想用他了,而他自己也的确是力不从心了。
故而,这两年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听到瀛莱山招人,他想也没想就报名了。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那里晓得神仙竟选中了他。
这让他欢喜的!
可欢喜后却是患得患失了起来。
他这样子,还能干啥活?别用了几天,觉得他不中用,再给他退回来吧?神仙包吃住,以后干活了,给1两月钱再加奖金。虽然不知奖金到底有多少,但对他来说就一条包吃住就足够有诱|惑力了。若是这活没了,恐怕过不了几年,自己也得饿死街头了吧?
这样想着,便恐惧到了极点。
但恐惧归恐惧,他在心里还是强行在给自己打气。拼命去干,要实在不成,那也是命。
到了瀛莱山封地,神仙将他们带去了一个地方,说是要隔离几日。
黄富贵活这大,名字带着富贵,可却从未住过这样富贵的地方。虽然东西都不认识,但却不妨碍他理解这些东西的厉害。
果然是仙家之地,就是与从不同的。
他被带去了一个地方,说是要沐浴。带他们的人解释了半天,他才渐渐搞明白,沐浴就是洗澡的意思。
看着脏兮兮的自己,他也能理解。他们太脏了,这样脏,哪配给神仙干活?
只是这里洗澡怎么有点怪?怎么有热水自己出来?为什么谁会从那个银光闪闪的,像莲蓬一样的东西里出来?不过这样洗澡可真舒服啊!
“这是硫磺皂。”隔离区里的衙役扬着手里的黄|色硫磺皂,道:“可以用来洗头发,洗澡。你们可听好了,神仙们爱干净,你们这头发跟身子给我多洗几遍,要是给我发现你们没洗干净,就没饭吃,懂吗?!”
懂!必须得懂!
其他话这些人也搞不明白,但没饭吃却是搞明白了。
只要有饭吃,让他们干啥都行。于是,他们得到了硫磺皂和丝瓜精。
自己擦不到的,就找人帮忙。一时间,澡堂内惨叫声连连,就像杀猪似的。
隔离区因着其特殊的作用,穿越众花了一番心思,利用各种器械,铺设了地下管道,然后做了巨大的储水箱。利用抽水泵,将附近水源的水抽到储水箱里,再进行加热。如此,洗澡问题就解决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储水箱有限,烧水需要时间,所以得分批次洗。不过目前能这样,大家也满足了。
洗好澡,黄富贵发现自己的衣服没了。正当他惶恐时,衙役又出现了。这回,衙役身后还跟了好些个人。他们推着两个造型古怪的三层架子,那架子下有小轮子,能推动前行。
而架子上摆满了灰色的衣服与黑色的布鞋。待来到他们面前后,那衙役便道:“按自己身量取衣服。每人可以领取亵|衣亵裤两套、短打两套、袜子两双、鞋一双。记住,谁要敢多拿,给老子知道了,打断你们的手!”
黄富贵愣住了。
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大昭的成衣对于穷人来说是很贵的东西。黄富贵身上的衣服是补丁累补丁,根本看不出原样了。也就是说,他不知自己多少年没有过新衣服了。说句难听的,对他这种赤贫得彻底的人来说,便是补丁都是珍贵的。
现在他听到了什么?他才来第一天,活还没干,就领到了两套衣服和鞋子?
他这是死了,投胎去了好地方了?
他带着晕乎乎的脑袋上前拿衣服。动作僵硬,似机械般,显是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出于本能地在行动。
而其他人也跟黄富贵差不多。他们大多是属于被社会抛弃的边缘人士,何曾得到过这般温暖。
麻木地将衣服、鞋子比划过后,又麻木地穿上。再相互看看,整个澡堂安静了下来。
过了久久,也不知是谁,忽然抽泣了一声,如水滴入油锅,“哗”的一声,澡堂内炸开了。
“呜呜,活了四十多年,除了娘老子,没人对我这样好。神仙老爷,神仙老爷慈悲,大慈悲啊!”
“神仙老爷,呜呜呜!”
许多人都不知如何表达,只齐齐跪下,哭泣着,嘴里反反复复地念着“神仙慈悲”四字。
衙役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动容。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对这些乡民凶。都是穷苦人,何必相互为难?只是他身为衙役看见过的黑暗也多,深知在某些时候,必须要凶,不然震不住。
只是现在,哪怕心肠再硬,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破防了。
衙役侧过头,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再回头时,又成了那个满脸凶恶,借着神仙之名“狐假虎威”的凶衙役了。
“好了,记得神仙对你们好就行了。都起来,去外面把头发晒晒干,然后束好。哦,对了,这里还有束发带,一人两条,来拿。对了,别怪我没警告你们,神仙们喜欢干净整洁,头发等下都给我束束好。弄好了,便随我去食堂吃菜肉粥。”
“啥?”
刚还在哭泣着的黄富贵抬起头,一脸迷茫地道:“还有给肉粥吃?”
这年头穷人哪有肉吃?一来就给肉吃,这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衙役嘴角抽了下,纠正道:“是菜肉粥。”
可这些人哪里还听得进去?菜肉粥听见了,但记住的只有“肉粥”二字,其他的直接过滤了。
肉粥啊……
黄富贵飘飘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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