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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词不敢多想,穿好衣服继续往古董店跑。
寒假前,樊霜和楚言订了婚,二人邀请楚父楚母趁着过年去国外玩,楚词也在被邀请名单中,但被她拒绝了。
最近他们已经去了国外,楚家只有楚词跟楚谓二人。
楚谓若脱笼之鹄,在外浪个没完没了,只剩楚词独自在家,心思没有一刻安定下来。
她没叫司机送,自己坐车去古董店。
过年是古镇最冷清的时候,街道上空无一人,楚词一人走在空落落的街道上,流水潺潺,她顺着小河一路向前,忽然看到水中有个奇怪的倒影。
像……一个人?
楚词赶忙抬起头四下里张望,却不见周围有人。
那……此人就是在水中?
楚词紧走两步,想追上去瞧瞧到底是什么。
风吹动水面,倒影被吹得支离破碎。
片刻之后又凝聚在一起,像一条游鱼一样摆尾而去。
楚词赶紧追上。
你追我赶,很快就到了古董店门口。
罢了,水中不管是什么作怪,都要先告诉阿怜再说。
不可先将自己置入险境。
楚词一脚跨进古董店。
小兰就坐在门口的曲尺柜台之后,看到门帘一动,一颗心被猛然提起,忽然看到来的人是楚词,又暗暗松了口气。
“大过年的,不在家跟家人团圆,怎么还出来乱跑啊。”小兰笑着迎上去:“冷不?喝茶吗?”
楚词摇了摇头,将自己在外面河水中看到的东西讲了一遍,又告诉小兰,那个叫朱鹏的人已经死了,就是他曾经出主意让人给古董店门前泼粪的。
“知道了。”阿怜的声音有些冰冷。
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柜台边,不由分说地拉起楚词的胳膊,将她拖到了店铺深处。
“就站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向前跨一步。”阿怜郑重其事地吩咐道。
“我怕我做不到。”楚词望着阿怜的眼睛,那双眼忽然变得像寒潭一样深不可测,一眼望不到头。
“我怕你有事,我会忍不住。”楚词老老实实说道。
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你会忍住的。”阿怜摸了摸她的头:“乖,等晚上一起吃饭。”
楚词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将阿怜搂进了怀里。
古董店四季如春,阿怜身上的衣裳很薄。
她不怕冷也不怕热,穿衣裳只是为了好看。
衣裳之下的身体像一尊玉雕,感觉不到生物呼吸的起伏,只像是个有体温且柔软的物件。
这些,楚词早就知道了。
“阿怜,你要好好的,我知道我可能帮不了你,但……”
她话未说完,就感觉到门外一阵风似乎卷进了古董店里,风里夹杂着一股十分醉人的香……那么好闻。
楚词一顿,怀中的阿怜就消失了。
她双手垂在身侧,立在原地,像是从未将阿怜搂在怀中过一样。
阿怜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
楚词眼前似乎渐渐笼罩了一层雾气,店内层层的博古架都变得近乎透明,只有一排排古董宛如漂浮在空中一样,还放在原处。
只有阿怜的影子是清晰的,无比清晰。
她头上绾着一个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雕成竹子形状的簪子,那簪子在空气中一点点变化,从嫩绿变成翠绿,从极细变得很粗,上面长出几片叶子,随后又凋零不见……
阿怜的一只手背在身后,五根手指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正对着她。
一个人影被阿怜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最外一圈轮廓。
楚词定睛看了许久,觉得这应当就是上次来过古董店的那个人。
他们的对话传得很慢,传到楚词耳边时,楚词觉得那声音就像是耳朵里进水过后听到的一样,模糊、像是隔了层东西。
她慢慢抬了抬手,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塑封了一层一样,动一动都很困难。
只是呼吸是通畅的,没有觉察到空气稀薄的迹象。
楚词将手放回原处,继续听他们说话。
“怎么不告诉我?”那个声音也如那个人一样,听不出具体性别。
“小事就不必了吧。”阿怜声音很冷淡。
“小事?”那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些:“这也是小事?你是不是料理不了?”
“不是。”阿怜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楚词瞧见,她那只扭起来的手关节都发了白。
“别闹了,外面有什么好?”那声音像是在叹气,随后又环顾一圈店铺:“看你这点东西,寒酸。”
“我喜欢。”阿怜说道。
寒酸?
楚词转动眼珠,努力左右瞄了一圈。
哪个东西寒酸了?都是难得的古玩珍品!
“哎呀,别生气了嘛。”那个声音忽然变了调,就像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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