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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上那双墨玉般的眸子,却不见冷淡,只窥见了些影影绰绰的柔光,揪住衣料的手触到了时璎胸口处的肌肤,寒止仿佛被烫到一般颤了颤。
心尖骤然跳急,她惶惑地别开脸,试图稳住神思,又听得自己的心跳正在一下接一下地狂砸。
然而,另一道声音响起,让寒止彻底绷紧了脚背,微蜷起脚趾。
时璎的心跳声就在耳边,她听得一清二楚。
好快。
两人的心跳都很快,交叠而清晰。
又一阵风起,吹散了多余的算计和试探,静在原地的两人,头脑皆是一片空白。
时璎喉咙发紧,寒止方才转过来时,微湿的眼眸仿佛潋滟着碎光。
她孱弱的脖颈微抖,带出一声轻喘,融进了这林间夜色里,又好像一直在她耳边回荡,勾得她心潮翻涌。
半晌,寒止才开口,“我真的不疼,只是有点冷。”
“好。”时璎的嗓音似乎染上了几分暗哑,但她没有多言,寒止听得不真切。
下一刻,时璎就裹住了她的双手。
这一次只是单纯的捂手。
时璎没有再用滚烫的气劲,也没想再闯进寒止的身体里。
她只是用温热的掌心裹住了寒止那双细瘦冰凉的手。
寒止在时璎碰到她左手时,有片刻惊诧,但只是瞧了一眼,没有挣脱。
丝丝热意从指尖钻入体内,比不上暖炉灼热,可绵长的温暖却让她心下微动。
别样的感受转瞬即逝,寒止来不及回味,便散得干干净净,她由着时璎抓,由着时璎捏,没有丝毫抗拒。
尽管左手比她的命门还要重要。
她还是在这个夜晚,在这一瞬,由着时璎为所欲为了。
“半炷香的功夫,就能到浮生观,再忍忍,届时生些炭火,饮些姜茶,就不会冷了……”
时璎絮絮叨叨,自顾自说了许久,寒止听到最后,不禁笑了。
“我本以为,掌门是寡言少语之人。”
时璎没有笑,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也分人。”
“哦?”
寒止瞧出她神色轻松,眼眸一转,笑中生出坏意来。
“那我是能让掌门多说几句话的人吗?”
时璎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也不回答。
寒止轻轻顶了一下她的心口,“不答,便是认了。”
两人走进微光照不透的树影下,时璎唇角扬起了浅淡的弧弯。
待莲瓷追上她们时,浮生观早已近在咫尺。
三人停在观外等待尚未赶到的折松派弟子们,时璎见莲瓷走近,想把寒止放下来,却发觉怀中人黏得很,根本“甩不掉”。
莲瓷瞄了眼寒止的左手。
时璎居然捏着少主的左手!她分明记得,自家少主最讨厌有人碰她的左手了,甚至连打量的眼神的都不喜欢。
可如今——
时璎不仅碰了,还时不时搓揉着骨节。
而寒止本人正赖在时璎怀里,一副安逸模样。
莲瓷:“……”
再这么下去,少主岂不是要出卖色相了……
莲瓷的思绪飞远了,寒止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只见她在一旁时不时地犯激灵。
***
浮生观是云阖年间建成的道观,早些年,虔客不绝,靖兴三年冬,浮生观因故闭门,这一闭就是五十年。
直到两年前,才又重新打开观门。
夜色凄凉,月光照得观外杂草都病恹恹的,褪色的牌匾两侧悬着竹编纸糊的灯笼,昏暗的光投落在无人清扫的台阶上。
风一过,只听得变形的大门咯吱作响。
门闩被人抽开,刺耳的动静搅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寒止,她虚虚睁开眼,没有动。
折松派弟子各个冻得直跺脚,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人愈加不安。
“怎么门闩抽开了,还没动静?”
“好冷啊。”
“三师兄快去瞧瞧。”
时璎看了眼寒止苍白的脸颊,并未阻止弟子们的逾矩之行。
弟子们口中的三师兄刚走上台阶,便觉得四下瘆得慌,走到观门前,他贴上耳朵去听,庭院里静极了。
他的身后也跟着静下来。
周遭死气沉沉。
突然,几声孤鸦哀鸣吓得众人一颤,也惊得三师兄猛然攥紧了剑柄。
“观中可有人?”
他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无人回应。
但观门缓缓开了一条极小的缝,他凑上去瞧。
观内的颓败之景映入眼帘,他正要推门,一双没有眼白的眸子赫然出现在门缝中。
漆黑的瞳仁正死死地,直直地盯着他。
浓烈的血气刺鼻,三师兄猛然转过身来。
众人皆探头,问:“师兄,怎样?可有人?”
“有……”三师兄双眼一翻,滑倒在地,“有鬼。”
寒止转过脸,朝莲瓷微点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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