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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顺着寒止的脖颈缓缓滑落,湿雾迷了时璎的眼。
寒止在这时朝她脸上掸了几滴水,她刚要把手藏回水里,就被时璎抓住了。
“单纯的坏吧。”
寒止粲然一笑,也不挣扎,又起来些,若非水色深,就该遮不住了。
“罪过。”
热气扑面而来,两人在一片昏茫中对视。
时璎鬼使神差地攥紧了那只湿漉漉的手,药汤淌进她的袖管里,濡湿了衣料,她也没发觉。
突然,寒止轻咳两下,她顿时就松了手。
“泡好。”
时璎在池边坐下,“这池中的水,都是顶山精华,里头搁了几十味药,泡上两月,必能根治寒症。”
退到池中,寒止暗暗运气,未曾察觉到异样。
真没下毒啊。
“治好了,我可就要跑了。”
“你跑吧。”
时璎瞟了眼挂在远处的衣裳——
光着跑。
寒止意会,“那不成,我怕掌门又羞啊。”
药石起了效,她面上晕开一层云粉,削薄了素日里的清冷贵气,被热意蒸出的红,点染了微挑的眼尾,湿润的眸子里尽是眨不散的雾气。
若是把她欺负狠了,是不是会比现下更诱人……
时璎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她咬咬牙,再看向寒止时,这人分明肩平而背直,不容攀折。
林中那一幕,时璎记忆犹新。
寒止浑身是血,蜷在她怀里,同样易碎,也同样不容亵玩。
极具反差的美几乎要撕碎她的理智。
时璎发觉寒止骨子里是个很清傲自持的人,堂堂魔教少主,也不差权势地位,今日拜师礼,她却在折松派跪了十几次。
究竟是为了什么?
盈亮的水珠挂在寒止润白的肩头,更称得她肤若凝脂,时璎扫了一眼,干脆别开脸,不再看。
“那你就别跑。”
药汤里的热意正缓缓渗进寒止的骨血里,但终究比不上时璎那股纯烈的真气让她着迷。
哪怕两道真气天生相斥,她也想时璎进来,狠狠搅碎她体内的坚冰,哪怕温暖只有一瞬,哪怕代价是不得好死。
迟迟没得到水中人的回应,时璎回过头,恰好撞上了寒止来不及掩藏的,癫狂又赤|裸的渴|望。
只一瞬,时璎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锁死了,想跑也动弹不得。
两人皆是一愣,寒止率先回神,明眸里不见阴暗。
“掌门,你生得真好看。”
时璎呆呆地“啊”了一声。
寒止被她的反应逗乐了,拨开身前的水,游到了时璎脚边。
“我说你生得好看。”
时璎五官生得不柔和,反倒十分深邃,面上鲜有娇弱之气,更多的是英俏,她不常笑,眉眼总显得淡漠或是凌厉。
但寒止常看见她笑。
她笑时,那些被藏起来的恣意侠气,才会出现。
寒止总觉得,或许那才是真正的时璎。
同样掸了两滴水在寒止面上,时璎没应话,只是笑意久久不散。
穿过梅林的莲瓷抱着干净的换洗衣衫,鬼鬼祟祟地靠近。
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她顿时觉得后脊发凉,缓缓转过头,只见时璎正阴沉沉地盯着她。
莲瓷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她僵硬地嘿嘿一笑,“两柱香的功夫到了,时掌门,我来给小姐送衣裳。”
时璎单眉微挑。
“哦。”
她冷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莲瓷长舒一口气,可当她撩开纱帘后,刚落下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寒止自幼时起,就没有在除了她之外的人面前脱过衣。
即使是贴身服侍的心腹,寒止沐浴时,也绝不允许她们靠近。
她今日却在时璎面前解了衣……
“少主,她是不是欺负你了?”莲瓷暗叫不好,压低了声音问,“她逼你做什么了?”
“没,她没有冒犯我。”寒止轻轻抹掉挂在下颌的汗珠,“所幸摸了祛疤的药膏,否则今日脱了,我倒是不好解释。”
莲瓷皱眉,“所以,时璎这又是试探?她怀疑少主的身份。”
毕竟高门望族的小姐,身子应该少有疤痕。
“或许不是……”
寒止不确定,“她没怎么正眼看我的身子,顶多是匆匆一瞥,许是我想多了吧。”
莲瓷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让时璎占了便宜。
***
赤阴宗每一处都充斥着血腥味,而腥气最浓处,为血潭。
寒无恤站在断崖边,万丈深渊下,血浪翻滚。
除了教主,赤阴宗上至少主,下到门主,都能被挑战,赢者取而代之,高登一步,输者落入血潭,粉身碎骨。
这就是血潭试炼。
寒无恤面色冷厉,“我究竟何时才能得到这延年益寿的秘药?”
女人出言安抚,“别急,寒小姐才入门,折松派繁文缛节多,再等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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