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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渴望被爱,但她希望被爱的是寒止,是真正的自己,迎合讨好,卑微求爱,寒止做不到,她也不希望时璎如此。
寒止能看得出时璎对自己的心疼,但她不愿时璎因此而委屈自身。
更何况,她本不是脆弱之人。
“好。”
时璎应了,余光扫见了远远等着的莲瓷与叶棠,她下意识想抽手,寒止却抓紧了她。
“我不在意。”
话到这份上,时璎也不再多言,她手掌更大,将寒止的手扣进了掌中。
瞧着手牵手走近的两人,叶棠笑得意味深长,但是待两人走到跟前,她面上也不见丝毫异色,只是招呼她们快尝尝江槐酥糕。
莲瓷也表现得十分平静,她瞧了一眼,便转眸盯着酥糕去了。
寒止能过得好,她就知足了。
至于那个人是谁,是名门正派,还是魔教邪道,她都可以不在意,只要这人是真心实意地待寒止,就行。
莲瓷心中自嘲。
到底,自己也不是光明高尚之辈。
这是莲瓷不曾言说的阴暗,她默默守着寒止,像是在守少主,又像是在守长姐。
她就是能为寒止付出一切。
“甜吗?”
叶棠恨不得把莲瓷的嘴塞满,“好不好吃?”
莲瓷收回思绪,含糊不清地说:“吃不下了……”
适才那块沾的糖粉太多了,莲瓷被甜得牙疼。
寒止倒是不觉得难受,刚出油锅的酥糕很烫,她小咬了一口,薄唇上敷了一层粉艳糖粉,叶棠恰在这时看向她,不禁微微一愣。
光滑细腻的脖颈稍显孱弱,藏着些隐秘的诱惑,她生得白,肌肤好似温润的脂玉,可五官又带给人浓烈的惊艳,细瞧,还有几分冷调。
这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副皮囊呀……
叶棠不禁感慨,突然两记眼刀同时插在她脊背上。
一道是莲瓷的,一道是时璎的。
寒止浑然不觉,仍乖乖吃着酥糕。
叶棠轻咳一声,仰头去看天,恰好一滴雨砸在了她的脸上。
“下雨了。”
她咕哝道,又两滴砸在脸上,她才回过神来,“坏了!这下起雨来,只怕是瞧不见十里长街,花灯映天了!”
雨也落在了莲瓷头顶,她下意识想帮寒止遮雨,时璎却先一步扯起了袖管。
“趁雨还不大,先寻一处客栈歇歇脚吧,最怕这冬雨绵绵了。”
叶棠提议说,时璎点头,快步引着寒止朝前走去。
莲瓷被霍然拽到叶棠跟前,紧贴而上的人替她挡住了雨水。
“多看看我。”
“多笑笑。”
小瓷,可以给别人撑伞,但自己别淋着雨了。
***
屋里烧着炭火,叶棠朝虚掩着的窗外望去,雨下了一个时辰,虽不是狂风暴雨,但也下得无法摆灯,方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长街,只剩一片浓郁的黑色。
“太可惜了,江槐这边放灯,只到初三,下一次就是元夕了,我们等不了这么久了。”
叶棠蹲在炭盆边,悻悻烤着火,莲瓷将脚边的马扎一踢,恰好停在叶棠臀边。
“你不是都见过了吗?”
莲瓷对花灯其实不感兴趣。
“江槐有一种花灯,是竹编的,寻常不用时可以折成巴掌大揣在兜里,展开又能变成花鸟虫鱼,可稀奇了,你们没见过,太可惜了。”
叶棠的失落全来自于好东西无法同旁人分享,尤其是同莲瓷。
“寒小姐见过吗?”
寒止摇摇头,叶棠又问靠在一旁的时璎。
“时掌门见过吗?”
时璎也摇头。
叶棠摊开手看向莲瓷,似乎察觉莲瓷对花灯兴致不高,也没强摁着她再说。
寒止却在此刻开口问:“真的有长街十里吗?”
“比十里还长,从渡口到后市山腰,全是花灯,有鲤鱼跃龙门、有龙凤呈祥……”
叶棠见寒止似乎有兴趣,拉过马扎坐下,开始细细描绘,时璎仿若察觉出什么,不动声色地出了门。
莲瓷看了她一眼,没搁在心上。
***
雨里夹着雪碴,时璎举着伞,从东头问到西头。
时璎不知道,江槐人是忌讳卖灯的,他们编出来的花灯不为赚钱,只为祈福。
被沾湿的衣料贴着大腿,时璎独自在冷风中走了好几里路,才又寻到一户亮着灯的人家。
“老人家,您卖灯吗?”
打开房门的是一位耄耋老人,她立在昏暗的灯火中摆摆手,“不卖,姑娘是外来的吧,江槐人不卖灯。”
她也不急着闭门,只是静静瞧着衣裙上沾满雪水的人。
“是这样的,我爱人想看花灯,可我们明日就要走了,我实在不愿见她抱憾离开。”
老人沉默几瞬,在时璎热切的期待中淡淡一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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