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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起了效了,可自从寒止出现,一切都毁了!
她的所有算计都毁了!
“全都是废物!倘若我是掌门,折松派十年前就能是天下第一!”女人神情凄然又愤恨,“可惜、可惜我没机会啊……寒无恤,你太懦弱了。”
寒无恤拧眉不语。
“十八年前我就告诉你了,寒止不是你的骨肉,你狠不下心杀她,过了十八年,你还是不敢,你是怕阿荼责怪你?还是因为寒止那张脸太像阿荼,你舍不得?你不会喜欢自己女儿吧?”
女人毫不留情地嘲讽,“你把她推到时璎身边,想借旁人的手杀了她,一了百了,寒无恤,你也是个懦夫!”
“你找死!”
寒无恤出掌无情,女人飞身而上。
“对了,寒止那张脸,你都瞧了十八年了,是不是常常觉得她像你师兄啊。”
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远,“我还是她后娘呢!哈哈哈哈——”
寒无恤望着她的背影,抬手招来了心腹。
“从今往后,不许这个疯女人再上山。”
***
“少主。”莲瓷提着食盒走到亭中,“我刚炖的,雪梨银耳羹,多放了五块糖。”
她笑盈盈地揭开盖子,寒止瞧了一眼,“往常这时候,不是该喝补药吗?”
“补药性烈,少主不是染了风寒吗?等病好了再喝吧。”
寒止接过瓷碗,她瞧着澄黄香甜的羹汤,不解道:“我没有感染风寒啊。”
“少主,你嗓子都哑了。”
坐在一旁喝茶的时璎险些呛到,她捏盏的手一晃,茶水荡出了三五滴。
寒止面不改色,“我喝。”
“这就对了,雪梨最是润喉,我还放了蜂蜜……”莲瓷细细数着自己放的药材。
汤羹下肚,寒止微微红了脸,她盯着时璎。
都怪你太狠了!
时璎耷拉下眼。
下次不敢了!
两人眉来眼去,全被莲瓷用余光看得清清楚楚。
她垂下脸,藏住了笑意。
寒止当然不是感染了风寒。
只不过自家少主的脸皮偶尔薄得很,譬如现下,有些事还真不能挑明了说。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
第70章算计
药阁后院,残阳西悬。
余晖落在空寂的院子里,时璎一路走来,只瞧见零星几个专程来取药的弟子,越往里走,越冷清。
“师娘。”
时璎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
“你来了。”
女人高挽起袖子,拉门时手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水珠,“先坐吧,还有盘小菜,就齐了。”
“嗯。”
时璎踏进屋里,一眼就瞧见了师父的画像。
她不动声色地转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打量着桌上的菜色,都是时璎喜欢的,但她却没什么胃口。
这屋子的朝向不好,到了黄昏时刻,屋里就暗得很快,许是常年存放药材的缘故,陈旧的梁木里都散着药草气。
时璎只觉得压抑。
女人将拌好的青瓜丝推到时璎跟前,“多放了些醋。”
“谢师娘。”
时璎张口闭口都显得疏离冷淡。
女人听着这一个“谢”字,一时也接不上话,她坐下后,时璎这才规矩落座。
十多年打出来的规矩,她做得已是极好。
两人这顿饭间,一句话都没有。
不是食不言,是真的无话可说。
女人先停箸。
“我要是今日不喊你过来用饭,你是不打算来看我了。”
女人用丝绢轻轻揩去嘴角的食渣,眸光黯然,“我啊,就守着你师父的灵牌独耗残生吧。”
时璎听着这些话,心里也不是滋味。
“师娘……”
女人摆摆手,打断了她。
“你那日说的话,戒真听见了,我也听得清楚。”
她背过身,昏黄的光恰好落在她肩上,映亮了花白的发。
“你该恨我、该恨我的。”
女人凝视着架在香台上的朱红戒尺,微微哽咽。
时璎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她幼时的噩梦。
这不仅仅是一把戒尺,更是缠束了她二十余年的枷锁。
无穷无尽的打压苛责,即使付出一切也不能得到的夸奖爱护,扇几个耳光再给甜枣,时璎真的厌烦至极。
这样的爱,她从前视若珍宝,可如今,她宁可不要。
寒止的出现,让她体会到了真正的爱与珍重。
靠讨好得来的,永远不可能是爱。
“你师父走得早,我也没能有个一儿半女,当初你师兄和师姐,都是省心的孩子……”
女人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我不是说你不省心……”
她红着眼侧过头,小心翼翼地解释,而后欲言又止。
“罢了,到底是我这个做师娘的,没尽到本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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