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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坦白以后,寒止就信了时璎。
少时,她努力变强,是想要活下去,是想要讨得寒无恤欢心,她始终觉得,只有变得足够好,才值得被爱。
无数次求而不得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爱不是求来的,靠迎合与讨好换来的,也只会是廉价短暂且随时会逝去的喜欢。
在凰药谷这五年,寒止有被老太和黎蘼好好关爱,她缺失的血缘亲情,得到了弥补,偶尔与莲瓷和旧部的书信往来,也让她重新开始审视自己,也许从一开始,她所追求的,就不应该是某个人的爱,而应该是自爱。
短短五年,不足以让一个人完全学会如何认真对待自己,但能让她多出些勇气,敢爱,也更敢放手的勇气,哪怕一场关系注定走到尽头,抽身离开时,她也不会再觉得天塌地陷。
寒止比起五年前,多了些从头来过的勇气,而晚渡今夜这番话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犹豫。
时璎太爱了,这份爱,也是她的底气。
从前种种是造化弄人,那么日后的长长岁月,她希望两人能并肩走下去。
这样的想法在她亲手摸到丧环疤痕时冲到了顶峰。
寒止也太爱了,她没法放弃时璎。
当年不能,如今也不能。
寒止偷亲了时璎好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阖上眼。
时璎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接连几次惊醒后,惊惧让她止不住地发抖。
她缓慢而笨拙地抓过寒止的衣角,又拉起自己的衣裳,把两块布料死死系在了一起。
时璎太紧张了,完全没察觉身边人已经醒了。
寒止觉得又心酸又好笑。
若她真想跑,这样又岂能栓得住她?
时璎手上没有力气,她在被窝里捣鼓了半晌,确保系紧以后,才松了口气。
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知后觉有些羞,她觉得自己好幼稚,一瞬红了脸。
时璎刚庆幸寒止没看见,可这人下一刻就开了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
时璎先是一愣,而后浑身的毛都要立起来了。
啊啊啊!
寒止虚着一只眼瞄她,“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时璎没脸见人了,恨不得把头埋进软枕里。
可寒止玩心大发,撑起手臂将人困在身前,“我想亲你。”
时璎虽然还在闭眼装死,但已经乖乖把脸转正了。
寒止见她这般听话,反倒是生出了要狠狠欺负的想法。
时璎呼吸微微抖着,半湿着眼发懵。
要晕头了……
她阖上眸子任人采撷,昏沉恍惚间,寒止退开了几厘,暗哑的嗓音里又藏柔,又掺狠。
“找我。”
时璎没睁眼,微抬起头凭感觉去找寒止的唇。
将触未触时,寒止把她堵回了榻上。
“等你好了,再来。”
这话她说给自己听。
***
“哎哟,我的乖孙女!都累瘦了,来,祖母给夹一块排骨。”老太又往寒止冒尖的瓷碗里塞了块大排骨。
黎蘼扫了眼寒止红润发亮的脸色,冷哼了一声。
哪儿瘦了?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老太也给她碗里扔了一块。
寒止瞄了黎蘼一眼,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黎蘼心里有数,干脆替她开了口,“是时璎的事吧。”
“欸。”寒止乖乖点了点头。
“呵,都快小半月了,她能下床了吧,我跟你祖母是你的长辈,她都不来见见长辈?还有没有礼数,这折松派的掌门架子端得大哟。”
“是我不让她来的。”
寒止耷拉着头说,见黎蘼脸色几变,她当即补充道:“时璎前日才刚能下床,那个女人坏了老掌门的寿宴,折松派情面上难逃,时璎还是要再表示表示的,我本来也不想她去,但老掌门是外人,姨母和祖母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三个字稳稳戳中了黎蘼的心,她的脸色立刻温和下来,老太更是喜上眉梢。
寒止这些年是礼数周到,但更多的是客气,真正的亲近,倒是难得。
“那、那也得来。”黎蘼擦了擦嘴。
“好。”
寒止搁下筷子,“她体内有两道真气,还是两道相斥的真气,本来已经相融了,但是不知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道真气是你的。”
黎蘼很肯定地说,寒止也不再隐瞒。
“你练的六十真言就是时璎心法的下卷,你们俩各练了一半,这就是为什么两道真气截然不同,却能相融的缘由,但各练一半,真气都会又邪又野,只有合修,才能真正相融,强行注入,是不行的。”
寒止恍然大悟。
当年她有寒症在身,所以一直以为是内里有损才控制不住寒冽的气劲。
时璎曾经说过,那洞壁上还凿刻着“除夕”二字,没想到,下卷当真让她这个除夕出生的人捡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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