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行满头大汗,挪到窗口附近掀起球衣擦,擦着擦着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声!
他简直就像闯过了人生的一道关卡,居然差点儿死在陈荏手里,就因为刻骨地喜欢,因为不敢动!
他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互相调侃、最多揽肩膀那种纯哥们儿的好感变了质,一寸一寸地往下陷,变深变浓,从陈荏衣领边缘钻进去,抚摸着每一个凸起和凹陷。
他们只是同桌而已,从小学到高中他有过那么多的同桌,有男有女,有美的有丑的,可没有一个能让他这样产生求索的欲望。
陈荏是特殊的,老话讲一物降一物专门来降他的。
他抬起湿腻的手掌,每一滴热汗都来自于渴望,最后无处可去,只能擦在裤腿上。
他做对了,就在他脱离陈荏的半分钟内,郁明和另外一位舍友就开门进来。
郁明看见他楞了一下:“林雁行你在啊,干嘛锁门?”
林雁行经常往陈荏宿舍跑,除了郑亦勤那样傲慢无礼之人不屑于搭理他,高二1班的寄宿生都和他混了个脸熟,至少见面会点头招呼,郁明则已经算朋友。
“陈荏在睡觉。”林雁行说,“走廊上太吵。”
“这家伙还睡午觉?”郁明惊讶:“现在都快五点了。”
林雁行站起来,指着陈荏的床却不敢用眼睛看:“是挺久了,都睡糊涂了。你俩把他喊醒吧,我走了。”
“你有话要跟他说?”郁明问。
“没啥。”林雁行闷着头走了。
郁明小跟班儿可不心疼陈荏,毫不留情地把他拍醒:“你睡多久了?”
陈荏摇晃着坐起来,揉眼打呵欠,看到桌上的小闹钟才惊醒:“五点!我睡了一下午?!”
郁明说哟,那您可真牛逼,这个节骨眼上了还这么能睡,您不指望参加全市化学竞赛了?
调侃归调侃,他也知道陈荏晚上失眠,因此又问:“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打去。”
“不用!”陈荏跳下床,从衣柜里往外拿换洗内衣,“我得先去洗个澡。”
郑亦勤已经跑了,但那孙子留下的饼干碎屑还在,都粘在他头发上。他拎着一塑料袋洗浴用品往澡堂冲,那儿秋冬季节五点半停热水,眼见不剩多少时间。
他匆匆闯进更衣室,随便找了个柜子便开始脱衣服。上学期末他被五中篮球队关进过更衣室柜,但他没那么矫情,不至于因为这个连澡堂子都怕——当然如果你现在踹他进柜子,他还是会尖叫的。
衣服扒光,他将浴巾缠在腰上往里走。
浴室相当简陋,喷淋之间没有格栅,所有人都袒着冲,反正大家都习惯了。
他往右侧角落去,中途路过一人,宽肩窄腰筋骨强健看着相当眼熟,于是他走过去想拍那人的背,结果被弹跳的水流呲了一脸。
“噗……噗……”他吐出洗澡水。
对方猛地回头,顿时双眼圆睁两脚打滑,差点在地上摔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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