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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冰棍就是糖水做的，便宜实惠又好吃。

任芝失笑，虽然她不吃糖，但也拿楚昔偶尔皮一皮的行为没办法，舌头卷过唇畔遗留的冰甜触感，她笑答道：

“很甜。”

恰好路过的庄与歌脚步稍稍一顿，听完又默默走开了。

“……”好无辜，她为什么会不小心听到这一段？

《琢玉吟》剧组见面会结束，观众们有序地离开商场。

走到外面，庄与歌和周宇的粉丝几乎都抱团心满意足地回去了，但商场门口仍有很大一群人在扎堆。

若是仔细一看，那大堆里又泾渭分明地分出了几个小堆。

楚昔的唯粉和任芝的唯粉，这两群人向来相看两相厌，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就冤家路窄的骂起来了。

楚唯&任唯：“mad，就是你们天天在网上嘴来嘴去的是吧？我早就想和你们线下对A了，来啊！谁怕谁啊！”

根本没花几分钟，这场战斗的效率格外高，很快双方就进入了白热化。

本就无序的商城门口，霎时间像是炸开了锅，更加混乱了。

有人撸起袖子，有人脚踢对方应援牌，有人抓住对家的海报就是一顿rua皱……

“她除了装逼和硬蹭还会什么啊？！要演戏有木头脸，要唱歌有大白嗓！有一个全靠蹭别人热度走红的正主，我都替你们丢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娱乐圈是你家大牌姐开的，全世界新人红起来都是靠她！营销几年顶流了，没见过有几个长红的作品，实际年龄都三十的女人了还好意思演少女，楚昔至少比她年轻！老女人！”

有一半温和的粉丝都在拉着自家激动的唯粉劝架：算了算了不至于，别在这里闹了，外人看着还以为是我们粉丝的素质就这样，会给姐姐抹黑的。

今天在会场举了双人合体牌照的cp粉哪敢说话啊，她们小小的几只夹在这个人堆中间，只敢左边轻劝一句，再右边嘤咛一句。

“没有的没有的，昔昔子是自己有实力的。”

“别生气别生气，芝芝是前辈，作品我们都有目共睹。”

然而双方都凶神恶煞地骂红了眼，对她们更是毫无好感——

“走开！你们cp粉算什么粉！楚昔/任芝有现在的风评，就是你们这群人害的！”

人群里都开始互相推搡了，金园和小菊慌慌忙忙进去劝架，然而今天的粉丝根本不认识这两位助理，两个人被一起推出人群，还是互相搀扶着才站稳了脚，没至于摔在原地。

金园看着她们，气都气死了：“你、你们……！”

小菊：“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喊安保来！”

等商场的安保人员，甚至还有不知道哪位路人打了幺幺零，被通知了的警察赶到现场时，商场的门口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几十个上高中、大学年纪的小孩围打着，散在地上的全是破损、褶皱的应援物，当然，还有布满了灰扑扑脚印的包包，掉在地上的外套和几只鞋，断掉的手链，掉落的发绳这些东西……

揪头发、踩脚、推搡，你一拳我一脚，有些人嘴里还反复大声嚷嚷着：“大牌姐！”、“蹭逼！”

商场门口的充气吉祥物都被他们推倒了，播广告的音响也突然没了声音，警察过来把一堆人分开，皱眉狠训：

“干嘛呢都在？你们这是群体性斗殴知不知道？！”

听到外面情况的楚昔和任芝也急急忙忙赶了出来，不过楚昔让任芝在助理的保护里先等着，她一个人到门口去看看情况。

一出商场门口，她就踢到一个米色的书包，拉链似乎坏了，里面的书本试卷都散了出来。

她皱皱眉头，把书包拽起来，从里面随便拿了一本课本出来。

书皮首页，物理，高二下期。

开学就高三了啊。

然后她翻了第一页，学生的名字很雅气，一看就是个小姑娘，但她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爱心，又写了“任芝”两个字，还有别的——

“此生唯爱”、“forever”、“红玫瑰[玫瑰图案]”……诸如此类的小短句。

楚昔赶紧把书放回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厉害，她表白的时候都不敢玩这种尬的。

留在原地打架的一共有三十六个人，里面只有两个男孩子，其他全是女孩，几辆警车把这些孩子全部载回派出所去了。

统计下来，这三十六个人全是学生，高中和大一的居多，成年的一共才十一个，不到三分之一。

说他们群体斗殴吧，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他们动手也是挺好笑的，都是奔着抓乱头发去的，侮辱性极强，伤害性不大。

但警察叔叔觉得，这样追星的小孩子，是该要教育一顿才行！

今天这件事，要是他们不即使出现，这怕这群粉丝打出什么问题。

现在，三十六个人全部坐在派出所的会议室内，民警队长喊了一个女警姐姐去教育他们。

楚昔和任芝坐着车跟在后面来了，民警惊异地看着她们，打量了两眼：

“你们来做什么？”

楚昔耸耸肩，真不好意思说她女朋友还担心这群心智不成熟的崽种。

她抢在任芝开口前，说道：“警官，我就好奇他们犯法没？”

迎接她们的民警沉吟：“违法还构不上，但这件事情很恶劣，他们要留下来接受警示教育！”

然后看了眼楚昔和任芝，正义的民警叔叔完全不受美貌的诱惑，严肃说道。

“你们作为公众人物，也要起好带头作用，正确引导粉丝，今天还只是小打小闹，万一以后闹出更严重的事怎么办？他们的年纪还小，又最是冲动的时候，我们不管站在什么角度上，都不应该激化矛盾！”

楚昔无辜地叹了口气。

任芝点点头，“我们知道了，他们是警示教育之后就会放回家吗？”

民警：“嗯，是这样安排的，但也要看教育效果。”

“怎么教育？口头教育？”楚昔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太轻了，他们肯定不长记性。”

任芝和民警同时侧头看向她：“？？？”

这是什么话？她不会还想让这些人蹲局子拘留几天吧？

民警都惊到了，这到底是不是偶像？里面有一半可是她的粉丝啊！

民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昔把口罩和墨镜都摘下来，一脸正派地说道：

“我建议教育就应该好好教育。”

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口头教育，学生放暑假就是太闲了。

她走进派出所里，在两人的注视下捞起走廊椅子上的那只米色书包，在里面翻了翻，抽出一套试卷。

“这套难度可以。如果复制出来每人一张，让他们做及格了才能回去，不及格就喊家长来接，这样他们就长记性了。”她拿回来对民警说道。

民警用一种惊异、不可思议、又渐渐佩服其睿智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什么天才老六？

这还是粉丝的偶像呢！果然搞“教育”还是她在行！

跟同事们商量了这个法子之后，派出所整支队伍的民警都啪啪啪鼓掌，毅然决定就这样采用楚昔的提议！

正在说得粉丝们耳朵起茧，一个个心里不耐烦的女民警突然离开了会议室。

毫无征兆。

会议室里剩下的三十六个人面面相觑，左顾右看，不明所以。

一会儿后，进来一个年纪稍长，嘴唇平直，一看就很严格的男民警，手里抱着一叠试卷，发给了这三十六个人。

他把楚昔的话照常转述，然后就离开了会议室。

五分钟后，几十个人都愣愣的。

十分钟后，一半的人在埋头动笔了，但他们动笔的次数看起来还没有把这张试卷翻来翻去的次数多。

正在监控室里看着他们的民警回头问楚昔：

“你选的这张试卷会不会太难了？”

刚才楚昔拿了一套高二的试卷，最开始民警们还觉得年级比较中肯，但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些人都做不出来的样子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