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素说话,碰她,她开始抖,抖得全身被汗水浇透。
“疼,好疼……”她发高烧,翻来覆去只一句,“妈妈,我好疼……”
可她身上的伤基本痊愈,再没添新的,她哪里疼。
景夏被接回家,抱到柔软的床上。
睁眼看到傅泊素,她说:“我乖乖听你的话,你不要害我妈妈……”
泪珠顺她眼角滚下,“……我知道错了,别让他们死,好不好?”
她从没求过傅泊素,即使被伤得再狠,她也没屈服过,只是忍,往心底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恨他。
现在她不恨他,只怪罪自己,她宁愿没被景仙仙生下来。
傅泊素用手指拭她的泪,“好。”
佣人八卦,因为景夏,危崇断了两根手指。
景夏喝水时听见,水杯摔到大理石地面,泼了一地。
这事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景夏面上无痕迹,心已凉透。
傍晚佣人惯例陪景夏在庄园散步,一不留神,“噗通”一声响,转头见湖面水花溅了半人高。
两个佣人都不会游泳,四下尖叫呼救。
保镖来时,人已经沉湖里几分钟了。
保镖入水不久,傅泊素快步过来,脸上轮廓紧绷,自若不再。他扔外套跳水。
湖水极深,太阳落山后,水下很暗,找人困难。景夏被拖上岸时,天快黑了。
傅泊素扒开景夏黑发,她脸颊惨白,双目紧闭,死了一般,如同他手下诞生的诸多亡灵。
他从没杀她的打算,只想她乖一点,安安静静待他手边,他想碰,就能碰到。可她自主意识太强,软硬不吃,所有甜言蜜语,都在为自由铺路。
这一次,她用死来逃离。
手指放景夏鼻子下,触感冰冷,已没呼吸。手按胸口,摸不到心跳。
傅泊素拧眉,两手用力,撕她衣领,合手做心肺复苏,俯首人工呼吸。水顺他下巴往下滴,衬衣湿透,紧贴身体。
景夏没有反应,身体被按得起伏动荡,像个被抽去灵魂的人形玩偶。
傅泊素手下不停,盯着景夏的脸,眼神黑漆,一声声唤她名字。
危崇闻讯赶来,见到一动不动的景夏,心像被放在火上烤,几欲冲上去替代施救。
周围围了一圈人,那几个在景夏身边伺候的,比其他人看得多,懂景夏的特殊性。
傅泊素手下虽不留情,但能给她的都会给,就算是把她当一只鸟,也是金贵地在养。
她多吃一口鱼子,同产地的鱼子就被搜刮一空,全空运过来。
她说不喜欢木地板,半星期后整个庄园都换成了大理石。
她看了几本杂志,杂志上全部的珠宝衣饰,隔天就搁到衣帽室。
只有一样东西,她想要,傅泊素不给,那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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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夏做了一场梦,梦醒时浑身冷透,睁开眼,傅泊素的脸放大在眼前,他贴着她的唇吹气,唇片冰凉。
景夏猛推开他,仰面呛出几大口水,意识慢慢回笼。她没死。
真好。
入水她就醒了,心中汇聚的那团浓烈的绝望,被冰凉湖水冲散。
她不想结束,这世界她还没好好体验,为什么要死。她若是现在死了,景仙仙和肖擎的命,就白丢了。
她听见佣人的呼喊,拼命往上游,可她身体未恢复,极端畏寒,腿脚抽起筋,扯着她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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