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段绫的淡定,谢宁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耳朵竖得老高,眼睛圆滚滚的,一眨不眨盯着门板。
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段绫眉眼柔和下来,视线从他淡粉色的面颊滑到卷翘的睫毛上,眸色转浓。
残留的药效只需要洗个澡就能彻底消退,眼前的人将其诱发到最大而不自知。
谢宁的情绪很好懂,基本都表露在脸上,不情愿的时候水润的眸子里写满控诉,多半又敢怒不敢言,因此带着点委屈。
一般人瞥见这副神情,恐怕早就忍不住自责道歉了,段绫不一样,他只想将那杏眼里的水光挤出来,让谢宁反过来求饶。
等到门外的说话声随着敲门声一起消失,谢宁才眨了眨眼睛,长长呼了口气。
没有注意到段绫的异样,勉强算帮完忙,他问起正事:“你和韩骞去庭院里做什么?他给你吃什么东西了?”
目光滑到他挺翘的鼻尖,段绫说:“没有。”
“那就奇了怪了…”谢宁轻蹙起眉:“难道真是在酒里?”
可从楼上下来后,段绫只喝了他手里拿着的酒,对方是怎么未卜先知的?还是说将敌意从段绫转移到了他身上,原本就打算加害他?
可在场的人里,除了何漫卷,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参加。
药下在酒里的念头被否定,他努力回忆段绫被叫走后还和谁有过接触,而视线落在他嘴唇几秒后,段绫若有所思地问:“你知道什么。”
他用的是陈述句。
在庭院时,药效刚发作,谢宁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而且他一向胆子小,今天却反常地不请自来,段绫的智商不允许他忽略这些违和之处。
谢宁喉咙一哽,眼睛飞快眨了眨,装傻道:“…知道什么?”
“谢宁,你早就知道会出事?”段绫微眯起眼,试图在他脸上看出破绽:“所以你才来参加?”
“怎么可能。”谢宁竭力表现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又不是我下的药,我怎么会知道!我来就是想…想看看你在干嘛而已。”
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驻很久,看得谢宁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段绫才转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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