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坐在他对面，低着头，看不到脸的胡小露，在不断的拨弄自己的刘海，掩饰着前面这一刻的尴尬。

“小露。”“啊？啊！”叫全字的话，会不会是有些太疏远的意思，因为她的名字是三个字的关系。沈雪诺开口就省略掉了他的姓。

“啊什么啊，补习！”讲话的语气，就像是教务处里面那位，三句话离不开“学习”“学习”的中年男人。

“哦。哦。”（回答一声就够了，这里不用重复吧。）抬了下头，她脸上如同螃蟹煮熟之后的颜色，还依稀留着。（叹了口气。这还能好好看书了吗？）

你们两个？看什么呢？

一直顾着胡小露，却忘记了边上，还有葛淑贤和钱群利在。特别是葛淑贤，即便是用虎口掩着嘴，也掩盖不了脸上一副笑意满满的表情。钱群利倒是低着头，装作是一副在认真学习的好学生的样子，看不到脸。

之后的补习还算顺利，中饭也是去楼下打包上来的，还有很多他们带来的零食，也足够填饱肚子了。至于早先说好的甜品店吗，由于时间太晚，他们三人都是住校的，要赶去学校，也就推迟了。（这在沈雪诺看来，这是无期限的推迟。）

安静下来的房间，躺在床上的人，漏到房间里面的夕阳，风从窗外跑过时的呼啸。“哼，呵，呵呵。”呆呆看着天花板。——什么？刚刚我是在傻笑吗？真恶心。

从床上爬起来坐着，手中的书本映着《仲夏夜之梦》，从新翻开第一页，沈雪诺的之间在书页上流淌而过。那是一个签名，一个用水笔留下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