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要处置萧家，很有可能驻守在边疆的萧怀仁，会立刻举兵谋反，这样的赌局，他不敢赌！

而这也是萧家的人一直肆无忌惮的原因！

真正的功高盖主，拥兵自重！

赫连晋在听完了这些事情后，久久没有说话，但是从看他紧握的双拳中，燕帝知道他并不好受。

“朕知道你在怪朕，听信了谗言，害死你了你外祖一家！”

“甚至还没能保护好你的母后！”

“但朕也希望你能明白，在其位谋其政，朕既然是大燕的帝王，就必须将它永远放在第一位！”

“不管任何情况下，第一个考虑的永远都是它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害！”

“在必要的时候，哪怕是牺牲自己重要的人——”后面的话燕帝没有说下去，但他知道眼前的人能听明白。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最是无情帝王家了，因为在这个地方有情，除了伤人伤己外，甚至还会国破家亡！”

燕帝似乎在说完憋在心里十几年的话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父皇对儿臣说这些，是希望儿臣能原谅你当初的选择吗！”赫连晋终于开口，但是这声音中带着讽刺。

燕帝心里一紧，呼吸一滞，他不能否认自己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听着儿子的语气，还是让他有些难过。

“朕知道说再说，有些伤害是弥补不了的，朕也不能原谅自己！朕这一辈子都会活在忏悔里！”

“但再来一次，身为燕帝的朕，还是会这么做！”

“唯独你的母后——”

“够了，父皇不用再说了，儿臣已经知道了。”

“儿臣不知道自己身处那个位置，面对那样的事情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但儿臣知道，自己一定会努力去保全自己在乎的人！”

“哪怕受伤流血的是儿臣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她难过，不会让她流泪！”

“或许这就是我们父子唯一不同的地方！”

赫连晋的话让燕帝再次沉默了，确实，在守护心爱之人这件事情上，他同样很失败！

“今天告诉你这些事情，只是希望你了解当年的事，至于你后面会选择怎么做，父皇都支持你！”

“经过了这么多年，父皇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软糯无能的帝王了！”燕帝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着一股坚定。

“所以，父皇是准备对萧家动手了吗！”赫连晋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父皇的心思。

“让他们多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也该为当年的一切付出代价了！”燕帝脸上也是难得浮现出了，森冷这样的表情。

在赫连晋离开燕帝的寝宫后，走在寂静的皇宫内，回想的是自己父皇的那番话——

在其位谋其政，为了大燕可以牺牲一切！

如果将来他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是不是也会成为那样无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