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言看了几眼,这三个人的岁数应该都是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二三这样的年龄段。
“这是陈小姐,是这次面试的人,过去主要是负责照顾几个孩子的……”
“你们三个先打个招呼吧。”
汪小姐的声音才落,三个女人相继笑着打了招呼。
就这么一声,陈墨言听的挑了下眉头。
“你们三个会普通话吗?”
刚才她们三个和自己打招呼的声音都用的帝都话。
听着倒是挺标准的。
不过,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资料,这三个人在帝都也待了好几年的。
讲这里的方言倒也没什么。
她看向三女,“用普通话作一下自我介绍吧,你先来。”随手指了是左边的一位妇女,陈墨言让她先开口。
那名妇女明显有些紧张。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用自己不算是太流利的普通话简单介绍了自己,并且,还顺便对陈墨言表述了自己的忠心,最后,更是把自己得的几封雇主送过来的表扬信递到了陈墨言的跟前,“陈小姐,您放心,我绝不会偷懒不做事的,而且我也很有耐心,我一定会好好做事,好好照顾孩子的。”
旁边的两个女人都有些紧张。
同时,其中一人的眼里更是多了抹懊恼:怎么就让她领了先?
陈墨言把这一切都瞧到了眼里。
笑而不语。
等到另外的两个女子把话说完,陈墨言略顿了下,笑着看向汪姐,“行了,今天就这样,我先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下,明天给汪姐答复……”
“好的好的,那,我送送陈小姐?”
三个人有些不甘心的退了出去:怎么没有当场定下来呢。
她们可是听中介所的人说了,这户人家的条件可是很好的,而且也没什么乱七八遭的人或是事情,就是煮下饭照顾下孩子啥的,多轻松呀,工资开的还痛快,三个人看着陈墨言的身影,眼里头都暗暗多了抹志在必得。
陈墨言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人呀,想要争取对自己有利的工作或是生活环境什么的。
很正常。
只要不违背做人的底线和原则。
不触及到她的容忍底线。
随意。
汪姐亲自把陈墨言送到车子前头。
趁着陈墨言还没有上车,汪姐做最后的挽留,“陈小姐,咱们这里的人虽然不说是全国一流的,但我们的中介所在整个帝都市也是有些名气的,您看的那三个人更是我们公司的金牌保姆……”她吧啦吧啦的把三个人夸了一张,那架式,恨不得拉着陈墨言当场把人给拍板立案,然后带回家似的。
瞧着她她急切的样子。
陈墨言有些失笑,张了张嘴,她正想说什么。
身后不远处,脆生生的女子声音响起来,“请问,是陈墨言,陈总吧?”
“我是,你是哪位?”
陈墨言眼底涌起几分的警惕,看着来人,她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
全身则是处在一种高度紧张和提防的状态。
对方似是没看到陈墨言这一系列的异样,只是双眼发亮的盯着她,“陈总,我是……”
“马怜,你怎么在这?”
汪姐的心头有些不悦,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忍不住低斥了两句。
然后她一个劲儿的对着来人使眼色。
可惜,对面的女孩子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或者是装没看到?
看到她还是站在那里没动,甚至还有意无意的背对着她。
这下把汪姐给气的,“马怜,你挡着陈小姐的路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早就知道这个马怜是个胆子大的。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般的胆大包天,直接拦住了客人的路!
马怜紧紧的咬了下唇,站在陈墨言的跟前,“陈小姐,我叫马怜,这是我的资料,我想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我什么都能干的,看孩子打扫屋子做家事,我都会,我还会煮饭买菜,真的,陈小姐,麻烦您给我这次机会好不好,谢谢您,求您了。”女孩子本来声音还挺清晰有力的,到了最后半句,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甚至都不敢看陈墨言的双眼。
话罢,飞快的垂下了头,身子做九十度弯腰鞠躬状,“抱歉,打扰您……”
“即然知道是打扰我,为什么还冲过来?”
倒是没有汪姐想像中的生气或是愤怒什么的,陈墨言的语调很轻。
如果是细听,甚至带了几分的笑意。
她看着对方挑了下眉,“你和人说话,都是这样喜欢让人看着你的头顶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的发顶比较漂亮,让人看了会对你心生怜惜什么的?”
“不是不是,我,我是怕您生气……”
马怜这会儿的脸上哪还有刚才半分的镇定?
如同个小姑娘似的,脸通红。
估计要不是她硬撑着,怕是早就落慌而逃了。
陈墨言摇摇头,“即然怕我生气,更怕我身边的汪姐,也就是你的直接领导生气,为什么还这样冲动的闯过来?我瞧着你也不像是这样冲动的性子呀,还是说,你非常需要这份工作?”
“我,我……”
“说实话。还有,如果你再这样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头耗。”
“我弟弟得了重病,他需要大笔大笔的医药费,可是,可是我除了做保姆没别的本事,而且我都有半个多月没找到活了……陈小姐,我查过您的资料,我知道您是好人,我真的什么都会做,求求您,给我这次机会好不好?”
“马怜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回去。”
可怜什么的。
生活在这个社会上,谁不可怜,谁家的日子不难过?
不过是自己的命罢了。
这会儿跑到陈小姐跟前来博同情……
万一惹的陈小姐生气怎么办?
马怜咬了下唇,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一脸平静,没出声的陈墨言。
渐渐的,她有些认命的垂下了紧绷的肩。
“汪经理,我这就回去……”
她脚步沉重的转身,伸手抹了下眼泪,脸上的倔强再也保持不住的绷开一条缝。
露出属于她这个年岁女孩子的脆弱。
身后,陈墨言的声音悠悠然响起来,“你说查过我的资料,你说我是个好人,难道你没看最近的电视报道吗,就是没有看电视报道,我想你也应该看到过外头那些媒体杂志的一些花边采访吧,那上头把我说的可是一无是处,嗯,我就是个忘恩负义,养不熟的白眼狼呢。”
“即然你都看过了这些,你还说我是个好人?”
这话听的身边的汪姐额头上直冒冷汗。
心里头更加恼怒马怜:都是这丫头,胆大包天!
倒是被陈墨言提问的马怜,她猛不丁的转过了头,朝着陈墨言努力挤出一抹笑,“一家之言罢了,我妈打小就告诉我,别人的话不可轻信,不能全信,得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路,而且我觉得那人越是这样越有种故意卖惨的感觉,现在我看到您之后,更觉得那些话都不可信了。”
“陈小姐,我不知道您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
马怜顿了下,一脸的认真“陈小姐,我觉得您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没有半点情份的人。”
“你这算是夸奖我吗?”
陈墨言看着马怜歪了下头,轻轻的笑,“不好意思哦,哪怕你就是把我说的再好,我也不会用你的,所以,”她笑了笑,对着身侧的汪姐点点头,“今天谢谢汪姐的招待,明天我会给您电话的。”
眼看着陈墨言的车子扬长而去。
马怜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
她又一次失败了。
耳侧,响起汪姐气呼呼的声音,“马怜,你好大的胆子呀,你给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姐,我辞职。”
马怜平静的声音带着几分飘意在空气里头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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