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妈妈很是感动，“我们家那几个孩子啊，都脾气大，主意也大的很，到了现在呀，这就是儿大不由娘，不管我说什么啊，他们一个个的都不听啦，你不生他们几个的气我就很高兴了。”

“老厉呀，我在这里替她们几个和你说声对不起。”

“说什么话呢，我还能和孩子计较？”

厉老头笑了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他看向顾妈妈，“这都要十点了，去睡吧？”

“行，那就去睡。”

顾妈妈几乎是沾枕就睡。

厉老头看了眼身侧的人，神色平静的起身，去了楼下的小书房。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直到，十一点正。

桌子上的电话不急不缓的响起来。

厉老头扫了眼来电显示，平时满是温和的眼眸里全是犀利。

他接起来，略听了几句便声音漠然的开了口，“不管是谁，你们只要记着，你们的任务是五天后的行动！”

啪。

他把电话直接给挂了起来。

抬头看了眼桌子一角放着的台厉，他呵呵笑了两声。

还有，五天时间啊。

五天！

同一个时间。

顾薄轩和范政委两人坐在办公室内，两人的脸色凝重。

“这次的军演还有五天时间，如果不能在这五天内把人找出来……”

范政委几乎可以想像的到，这件事情的后果！

“你倒是说话啊。”

范政委看着沉默了大半天的顾薄轩，一眼瞪了过去，“周如意这边已经确定了，她的目的也是军演，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们这些人就是想在这次的事件上闹事儿，这事儿可怎么都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这事儿，他们得逞不了。”

顾薄轩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凌厉，“走，咱们去见周如意。”

“行，一起。”

周如意被暂时关在禁闭室。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她眼神复杂至极。

“首长，政委。”

顾薄轩没出声。

范政委看了眼顾薄轩，把眼神落在周如意身上，“行了，好好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顿了下，他看着周如意直接道，“不用否认，要知道，你私自篡改资料，甚至是破译秘码这些事情可都是当场被我们给拿住。周如意，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不管你是谁介绍到部队来的，也不管你之前的经历是什么，你现在能做的，能走的路只有一条，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

周如意不同于杨文，她看着两个人很是利落的开了口，

“你们是想告诉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

“不过，我想说的我想做的你们都知道了啊，我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她朝着两人摊了下手，甚至还笑了笑，“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啊。”

周如意的语气轻松，随意。

还带了些许的笑意。

看的范政委眉头拧了起来，“周如意，你别以为我们不能把你怎么样，你自己的行为是什么，你这是判国，你自己不在意，难道你就不在乎周家了吗？周家可是你的家人，你不怕他们被人给拖累？”

“周家啊。”

周如意低低笑了两声，随后，她摇摇头，看着两人的眼神里头充满了认真和凝重，“我这个人呢，有时侯挺相信命运的，周家要是挺不过去，那是他们的命不好，命该如此，有这么一劫呗。”

范政委，“……”

这还能不能好好的谈话了？

看着周如意，范政委心里头头回被这么佛系的嫌犯给憋气到。

他扭头看向顾薄轩，扬扬眉。

那意思是，你来吧，我是问不出来了。

顾薄轩看了眼周如意，突然开口道，“周如仪是你什么人？”

“……是我姐姐。”

周如仪顿了下，扬眸看向顾薄轩，“我知道你。”

“我堂姐和我说过你，以及，你的太太。”

“她和我说过，你们一家都是好人。”

“不过，我还是没什么要说的。”

周如意甚至朝着顾薄轩笑了笑，然后，一脸的平静，“我自己做的事情我承认，这事儿的后果我也早就想过，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认罪。”

范政委，“……”

……

某处。

顾妈妈半夜被恶梦惊醒。

梦里头，她竟然梦到顾爸爸对着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她和他说，自己只是太孤单，想找个人说说话，也好让几个孩子不太担心她……

可惜顾爸爸却是根本不听。

而且用力的把她推到了地下。

头碰到台阶上。

血流如柱。

顾妈妈一惊，彻底的醒了过来。

坐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四周，她几乎是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自己不是在老家。

也不是在帝都的家。

更不是以前……

顾爸爸，也早就没了！

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她觉得自己心里头一抽一抽的疼。

好像有刀在心里头剜了一个洞似的。

茫然的眼神顿时聚焦。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没人……

坐在床上半响，她觉得自己有点口渴。

起身去一楼的小厨房喝水时。

她发现一楼左侧的小书房灯竟然是亮着的。

脚步顿了下，顾妈妈朝着小书房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