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就在京城上官家里面,首先得到了消息。
“什么?!陛下派了钦差和禁卫军去江南?还跟他们同路?!”张氏十分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若是她早知道有这回事,根本就不会现在怂恿上官建成接朱婉清的灵柩来京城了。
她肯定会等到钦差从江南回来之后再说……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东临那边布置停当,所有的人都在从京城到江南的沿路埋伏下来。
上官滢滢和上官景辰这一趟回乡之旅,本是步步惊心,走的是有去无回的必死之路!
但是有了这钦差和禁卫军,竟然在必死之路中撕开一条缺口,给上官滢滢姐弟俩闯出了一条生路!
难道他们真的命不该绝?
张氏沉下脸,沉吟良久,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又把消息往东临送过去。这样一等,他们要何时如何行动,就只能再听从命令了。
毕竟牵扯到钦差,他们以前的布置就有些粗糙。
一个不察,牵扯到西昌国的钦差大人,就会引起两国争端,而不只是民间的一桩无头公案了……
张氏知道,而东临现在也是多事之秋,国力衰弱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为了这件事,跟蒸蒸日上的西昌国大动干戈,大打一场。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先拦住上官滢滢他们要紧。
张氏知道他们去江南,要先坐船,然后才会弃舟登岸,就暗暗传了一个消息出去,命人对上官家的楼船先动一动手脚再说。
……
上官飘香回了家,也对张氏说起了在城门口看见的情形。
“娘,姐姐和小辰真是运气好,居然能跟钦差大臣同行。”上官飘香此时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要是她坚持一下,就能跟姐姐和小辰一起去江南,也能跟钦差大人同行了……
张氏也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正是心里不高兴的时候,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道:“你姐姐打从娘胎开始就运气好,我只望你能有她一半的运气就好了。”
上官飘香勉强笑了笑,回自己屋做针线去了,只有在面对针线的时候,她的心情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
上官家的车队紧紧跟在钦差大臣的车队后面,一路上了码头。
从京城去江南,要先坐船,到了对岸之后再骑马坐车。
来来回回总得一个多月。
钦差大臣坐的船是官船,有五层楼高,船体巍峨高耸,官家气派不是一般船家能比的。
上官滢滢他们随后上的是上官府的楼船。
不过他们刚上船没多久,船上的船娘就惊慌失措敲响了上官滢滢的舱门:“大小姐。不好了!这船的舵不知怎地坏掉了,船底破了一个大洞,正汩汩往里进水呢!”
“什么?!”上官滢滢大惊,皱起眉头,“怎么搞的?你们昨天没有仔细验过船吗?”
“当然验过!从老爷发话说要回江南开始,我们就准备上了,昨儿还亲自查验过一遍,完全没有问题,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种事!”那船娘快哭了,跪在舱门口不断磕头。
“算了算了。”上官滢滢挥了挥手,“事到如今,你磕头也无用,还是赶紧去找人修一修。”
“……那大小姐不如回家去等?”那船娘试探着问道。
“这是为何?”上官滢滢眯起双眸,“难道要很长时间?”
“正是,船舵坏了可不是小事,快则一月,慢则半年才能修得好。”那船娘小心翼翼说道。
“这么久?!”上官滢滢眉头皱了起来,“我可等不及。”
她心念转得极快,马上道:“来人,去码头雇条船,或者买条船,不管多少银子,只要能快就行!”
现在对她来说,跟着冯嘉靖的钦差队伍下江南才是最重要的。
钱不是问题,时间才是问题。
那船娘只好去了,到码头边逐一问过去。
……
冯嘉靖上了官船,换上便服,坐下来翻看江南贡院的卷宗。
等了一会儿,起身从船舱里走出来,看着远处的江景出神。
浩渺的江面上,散着稀薄的雾气,有白色鹭丝在江面上盘旋来去,不时从水里捕鱼来吃。
“剑影,你帮我们去问问大人,是不是可以开船了?”官船的船夫不敢直接问冯嘉靖,只好在剑影这边敲边鼓。
剑影四处看了看,见大家都安顿好了,便袖着手来到冯嘉靖身边站定,躬身问道:“大人,是不是可以开船了?”
冯嘉靖双手扶在船舷之上,虽然直视着前方,但是剑影总觉得大人的眼风往岸边不断飞去。
“那就开船。”冯嘉靖瞥见上官家的楼船也起锚了,应该都上去了吧?
官船上很快拉起汽笛,袭袭离岸。
走了没多久,冯嘉靖发现上官府的楼船并没有跟上来,眉头皱了皱,叫了剑影过来吩咐道:“先停船,去看看上官家的船是怎么回事。”
剑影知道冯嘉靖先前答应要跟上官家同行,忙道:“小的去看看。”
他命人停了船,站在甲板上眺望,见远远的岸边,上官家的楼船似乎又下了锚,没有要开船的意思。
“这是在搞什么鬼?”剑影挠了挠头,四下看了看,不放心让别人去问,自己命人放了一个小船下去,坐着往上官家的楼船那边去了。
到了上官家的楼船附近,他才知道上官家的楼船突然出了问题,不能开了,上官大小姐正拿着银子雇船。
剑影咧嘴笑了笑,回到官船上,对冯嘉靖原原本本回报,末了道:“大人,看来上官家的人暂时不会下江南了,不如我们先走?”
冯嘉靖看也不看他,沉声吩咐道:“去,放几艘船,将上官家的人全数接到官船上。”
得,他的主意又拍马腿上了……
阿顺心里一抖,顾不得细想,马上点头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他匆匆忙忙离开谢东篱的舱室,招呼了官船上的侍卫和船夫,放了四条船下去,一起往司徒家的楼船那边行去。
司徒盈袖站在楼船的甲板上,眼看谢东篱坐的钦差官船越走越远,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难道她真的没有机会亲自回江南接自己娘亲的灵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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