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他们说您亲自送了个姑娘给大皇子,请问这姑娘是谁?”
这个当口,李夏肯定不会说是上官滢滢,如果说了,这件事就真的洗不清了,他便淡笑着道:“我们雍亲王好女色,特别是处子,东临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不过是依了雍亲王的吩咐,找了个西昌国的清倌人给他送去尝尝鲜。”
清倌人便是还没有破身的处子。
李夏经营东临锦衣卫三十多年,在东临、西昌和南疆都有大量的据点,大部分都是秦楼楚馆和客栈当铺。
如果司徒集盛要查,李夏随便给个他们东临在西昌国开的妓院的名字就行了。
若他们知道是李夏出面做的事,让那妓院老鸨把亲生女儿献出来都行。
他一点都不担心会穿帮。
而上官家那边,有张氏自去周旋,暂时不能让她把这件事公开了……
杨启雍好女色的毛病确实天下皆知,司徒集盛也去过东临几次,对他这个毛病心知肚明,见李夏说的对得上,便没有再深究,只是道:“那两位怎么看?他们说雍亲王在城外被人掳走,是不是要去搜寻一番?”
李夏看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点点头,握紧拳头:“当然要!”
“那我跟司徒侯爷走一趟吧。”李夏站了起来,“二皇子在这里坐镇指挥,五百亲兵留给您,我带雍亲王的亲兵去城外山谷搜寻。”
大皇子杨启雍,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夏和二皇子都不是那种可以含糊过去的人。
这种事就不能不明不白!
……
北城门外杨启雍他们驻营的山谷旁边的一座小山山腰上。
有一个大大的溶洞,里面都是雪白的钟乳石,晶莹剔透,如同琉璃世界,白雪乾坤。
义兄一手搂着上官滢滢,一手拖着已经死了七八成的大皇子杨启雍,往这溶洞走了进去。
他将上官滢滢小心翼翼放到溶洞里面一块洁净的空地上,低头看了看她。
上官滢滢面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苍白脆弱,如同午夜昙花,似乎很快就要凋谢了。
再看看她的胸口,那里氤出来的血迹已经将她银白色的中衣前襟染成了黑红色,黑乎乎一团触目惊心。
“……滢滢?滢滢?”义兄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无比温柔,跟他平时带有金石铿锵之声的语音完全不一样。
上官滢滢的脑子昏昏沉沉,根本没有听见义兄唤她的声音。
她的胸口已经痛得麻木了,反而感觉不到痛,只是觉得难受。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全身上下如同绑着几百斤重的大石头,一个劲儿地把她往下拽,她完全没了气力。
她在义兄怀里半躺半坐,两只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样紧紧抓住义兄的外袍。
义兄没有动,就这样一直定定地坐在溶洞里,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上官滢滢的面容。
直到她沉沉睡去,才将她放到地上。
义兄起身走到溶洞口,看着晕迷过去的杨启雍咬了咬牙。
敢伤了滢滢,他要让他永堕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度!
义兄垂眸,低低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伸出手,掐住杨启雍的咽喉,咯噔一声,拗断了他的脖子。
杨启雍的双腿在地上抽搐踢蹬两下,很快就不再动弹了,死得不能再死。
杀了杨启雍,义兄甩出长链,卷住杨启雍的尸体,往溶洞里面走过去。
在这溶洞最深处,有个深不见底的大坑,把尸体扔下去,永远不会有人找到。
义兄手腕抬起,用力往前一掷,杨启雍的尸体往那深坑里面直掉了下去。
他站在大坑边上,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听见天坑底部传来一声扑通的闷响声。——总算是掉到底了……
可见这天坑有多深。
从今以后,杨启雍就算永远失踪了。
他要让东临人知道,他们的大皇子——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皇子的生死,从此要成为悬在东临皇室诸多皇子头上的一柄利剑!
无论最后谁登上皇位,“东临大皇子”都将如同史书上曾经写过的“朱三太子”一样,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出来给东临皇室添乱……
义兄的唇边流露出一丝冷笑。
他转身离开深坑,来到上官滢滢身边,坐到地上,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低头看了看她胸前,犹豫了许久,慢慢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想要解开她的前襟,看看她的伤口……
鲜血已经在胸口的衣衫上凝固,中衣本来是月白色软绸,此时也因鲜血的渗透变得硬邦邦的。
她仰躺在他怀里,纤细的脖颈躺在他的臂弯,海藻般的长发纠结散乱,打成了结。
小脸在那海藻般黑黢黢的长发里显得更加苍白,仿佛寒冰将融未融之际,看着坚硬,其实脆弱。
紧抿的唇角,深深蹙起的眉头,还有细微的呼吸,滚烫的额头,都在显示她遭受的痛苦和磨难。
“娘……”上官滢滢在晕迷中梦呓,“……义兄……”
义兄的手在她胸前一毫处停住了,再也无法靠近。
在她心里,他就是跟她娘亲一样的存在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缓缓将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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