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另外的差事,潘美就离开了大内,与家人团聚一波,又与禁军兄弟们喝酒聊天,顺便拯救一下失足妇女,足足耗费七日功夫。
繁华的东京城,总是让人流连忘返。
随后,山南东道节度使边光范也前来拜访,两人都是读书,倒是没有文武的间隙,共同话题不少,随即谈笑间,一起同往襄州而去。
山南东道距离东京城,不过数百里,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襄州城。
由于州治、道治于襄阳县,所以襄州也叫襄阳。
“忠询,你看看,这山南道,领九州之地,数十县,竟然民不过七万户,而且,治下之民,每年都有南下逃亡,简直是渎职!”
边光范如今六十三岁,毛发花白,但精气神十足,刚到襄州,就急匆匆地前往府衙,对于各州情况,倒是有个初步的了解。
一看之下,让他气急败坏,万万没想到,局面竟然败坏如斯。
“老使君勿要介怀,地方局势一向糜烂不堪,不然官家为何调您老前来?”
潘美饮了一杯茶,笑容满面地说道。
对于这个精明能干的老臣很是尊敬,尤其是见识到他曾经运转淮南之战的粮草,心中钦佩至极,
“仲询啊,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边光范叹了口气,极为愤慨地说道:“显德五年,在户部上,山南东道还有八万户,如今不过数年,户口不增反减,你可知晓,其民去了哪里?”
“应该是伪唐的荆南府吧!”潘美放下茶水,沉吟道,削减了万户百姓,在中原可是数州百姓,不可小觑。
“就是荆南府!”边光范面容严肃,轻声道:“荆南府在之前,本就是富庶之地,与咱们这本就是同属一地,如今,它又放出风来,只要去往,就分五亩地,无论男女!”
“其地窄人稠,想必是将百姓迁移去往朗州、澧州,甚至还可能直接去往长沙府,咱们减一分,他们就增一分,但赋税徭役未变,一旦摊下,百姓则越发困苦,便愈南下,其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
地方官吏的政绩,乱世中,钱粮自然是第一位的,所以百姓减少了,但赋税却不变,肯定得均摊到其他人,如此一来,留下的就更困苦,自然心向南方。
就这如同一个死结,难以分开。
“如此这般,却是不行!”潘美眉头一皱,沉声道:“百姓愈少,钱粮自然就少,谈何养兵?老使君,你可得想办法才是!”
他还准备用山南东道的钱粮赎回刘光义、曹彬二人呢,看这架势,肯定困难了。
“慕容太尉打仗虽然厉害,但治民却是极差,九州数十县,百姓困苦,便宜了南方了!”
边光范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言道:“本是富庶的地界,养兵数万不再话下,如今看来,却是难了。”
“您看我作甚?”潘美疑惑道。
“山南东道,镇兵、团练兵,合在一起,约莫三万余人,兵贵精不贵多,淘汰万人,合养两万,最为适宜了,如此民才能稍解其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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