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彦环愣了愣,突然就有了箭伤,还是皇帝会玩。
“末将,叩谢皇恩。”
“唉!”李嘉故作感叹道:“本来想过些时日再厘清功勋,赏赐爵位的,但将军旧伤复发,某只能许诺,别的不提,一个男爵之位,将军是必有的。”
罗彦环不了解唐国的爵位制度,但他从来没有爵位,如今有了意外收获,颇为欣喜地应下。
“等等——”见罗彦环准备离去,李嘉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继续说道:“至于卿家身上的镇宁军节度之位,依旧保留,军队事务,就交由兵马使,民政,就由州县代行,待日后痊愈,再行复任也不迟啊!”
“末将,末将叩谢皇恩——”罗彦环咬着牙,低头叩首。
好狠的心啊!
人家赵匡胤还是得等人死才消镇,自己人还没死,就被迫病退,保留个节度使的头衔,权力却被完全分割,真是太可怕了。
脚步有些踉跄,罗彦环匆匆而去。
一个爵位,将军号,些许钱财,就把他的权力赎买了,亏大发了。
回到家中,罗彦环长吁短叹,真是太莽撞的。
他回过神来。
自己以为第一个进京,能够向皇帝表明忠心,结果孤家寡人,他本来想交出镇宁军,换个军镇快活,结果皇帝顺水推舟,保留他的节度使衔,光荣的病退了。
说什么痊愈就复任,完全是糊弄鬼的,权力都分没了,回去不就等于成傀儡吗?
“老子下注转舵多年,不曾想,反倒是着了道了。”
“老爷,宫里派太医来,说是给您看箭伤——”这时,管家连忙说道。
“看个屁——”罗彦环破口大骂,还真是一环又一环,不给喘息的机会。
然后又无奈地解衣,看着迷糊的管家,不由道:“看什么?还不帮我解衣,你重伤了不躺床榻?”
“老子是箭伤复发,你说是大腿,还是胸前?”
“老爷,为何不是背后呢?”管家疑惑道。
“那老子不就是逃兵了?”罗彦环不喜道:“我勇猛一世,几时怯懦过?”
而这边,李嘉在罗彦环离去后,哈哈大笑,后脚就派太医前去,就把他的病退给定实了。
在边境,穷苦之地,李嘉还能对藩镇忍耐一番,但是腹心之地,怎么可能再容纳藩镇存在,一不小心就威胁京畿。
罗彦环,实属于瞌睡送枕头,镇宁军比邻大名府,黄河,怎么可能再存在。
等过几年,兵马使改名指挥使,就成了地方守军了。
“不过,这种事情,还得慢慢来,南方的忠武军,保安军等,有的忙咯!”
李嘉颇有自知之明,一下裁撤太多,容易让节度使们串通一气,一齐抵制,还得分化拉拢,闲赋的闲赋,移镇的移镇,分门别类。
至于容纳入御营,那绝对不行,他宁愿贬斥他们去地方,那种旧军阀的思维,余风,绝对不能带入。
“京兆府长安,乃是重中之重,还须符彦卿才能镇住,至于大名府,就废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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