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了一句,折德愿这才继续问道:“唐国皇帝如何?可能坐稳天下?”
“据探子来报,其名唤李嘉,自称前唐睿宗长子薛王李业之后,其祖乃李知柔,唐末任清海军节度使,居岭南而繁衍开了,应该不假……”
刘继业认真道。
“其真假,并不重要!”折德愿摇头说道:“只要能坐稳天下,假的都能真,天下谁敢否之?”
“府州左右皆敌,北面又有契丹人,实在是不得疏忽,只望这唐国,能再持久些许吧,御勋(折御勋)来回奔波,实在危险的紧。”
“府州又得归附吗?”刘继业感觉自己问了一句蠢话。
“当然!”折德愿理所当然地点头道:“我折氏四面皆敌,若不事大,怕是转圜不得。”
府州折氏本来出自党项人,与夏州的李氏分开,本来一起防御契丹,但党项人只能有一支领导,李氏感到威胁,就不允许其通过领地去中原,矛盾就诞生了。
契丹也一样,想要把折氏迁徙到辽东,折氏誓死不从,成为世仇,所以一直与契丹人厮杀。
北汉不必提,谁想旁边有一个中原的钉子。
就这样,困守府州的折氏,就如同一座孤岛,没有中原施加压力,恐怕早就不存了。
“我自然明白!”刘继业叹了口气,说道:“折氏困境,我大汉何尝不是如此?”
随即,他将朝堂的争端说了出来,折德愿眼前一亮:
“唐国如此仁厚,周、宋既灭,何不如归降中原?”
“河东数年来受宋国袭扰,我来时,觉察太原附近,村落荒芜,十不存一,昔日的王基之业,已经破败如斯,还不如早些归降。”
“哎!”刘继业叹了口气,说道:“秋收之时,宋人北上割谷,春夏之时,则又掳掠百姓,不过五六年光景,已经有上万户的百姓逃亡掳掠,兵都难招了。”
“秋后的落叶,枯黄败落,继业,北汉这艘船支撑不了多久了,你要早做打算。”
折德愿不由得安慰道。
“我能脱离?”刘继业苦笑道,就凭借他这个皇帝的义子身份,就根本逃脱不了,除非皇帝投降。
随即,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酒来作媒,喝醉了。
回到府州后,折德愿立马与当代家主,自己的侄子折御卿言语自己打探而来的消息。
折御勋如今不过二十九岁,两年前折德扆去世后,他子承父业,结果到现在还是个留后的身份,当然,这丝毫不影响他折氏家主的身份。
“这样说来,中原已经稳定了。”
折御勋松了口气,说道:“叔父辛苦了,我折氏也能松口气。”
中原稳定,定难军与北汉就不敢妄动,府州自然安稳。
“看来我得准备一番,去往中原一趟,与父亲一般朝觐中原皇帝了。”
“这自然为好!”折德愿点头赞同道:“家主顶着留后的身份,终究不符,还是成为节度才好。”
随即,折德愿又说起北汉国内之事,以及其落败的国事。
“若是北汉归附,那咱们也真正缓口气了,府州太穷,太小,还得靠朝廷维持啊!”
折德勋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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