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也一身坦荡对长空，仰不愧天，俯不祚地。

只是终究，这一腔热血冷了，淡了。

化成泡影，消散于天地。

他不再坦荡，不再有那英雄志。

少年的理想终究苍白，终究无力。

他也不过，是这江河之中被大流冲走的一叶扁舟。

只可顺势而走，万万没有逆流而上的能力。

帝星战冷目瞧着对面一身风华气度的少年。

他布满细密皱纹的唇边忽然往上翘了一下。

老者的笑，仿佛越过了滚滚红尘，落到了迢迢远方的星河之上。

他怎么忘了。

面前的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以那人抬首间掌控天下的无双智计，怎么可能生出个傻子。

他对面这小子，往日不过是不想使那心机罢了。

不想，而不是不能。

老者坐在椅子之上的身形佝偻了下去。

他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老者神色淡淡的倚靠在椅背之上，右手随意地摆了摆，再也没去看燕陶一眼。

此刻，他再不想看对面这少年跟燕尊如出一辙的相似眉眼。

来气。

帝星战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不想上，就不上吧。”

“……至于内奸，”帝星战面色冷冷，音调也是冷的：“那是你云霄舰队的事，我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