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眯着眼睛细想,好似自从自己帮他教训了沈兴曜那些人,又瞒下了他杀刘庆喜之事,温瀛的态度就好了些,这样才对。
不过他虽想要这小子低头,但若是这小子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一昧逢迎奉承自己,似乎又没什么意思,啧,做人果然很矛盾。
还是现在这样好,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穷秀才要与他玩欲拒还迎的游戏到几时。
凌祈宴越想越入神,忽地感觉到他的手被人反握住,低下头去看,温瀛已变被动为主动,正捏着他的手背,手指揉弄着他手心。
先前还不觉着,这么一对比才发现,温瀛的肤色虽白,但依旧不及他,且这小子到底是穷苦人家出身,手指腹和掌心都有一层薄茧,不像他,从小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手白得跟刚剥壳的嫩鸡蛋一样。
温瀛握着他的手,好似手掌还比他的大一些,凌祈宴略微不爽,总觉得自己气势弱了一截怎么回事?
被捏了几下,凌祈宴气呼呼地抽出手,瞪温瀛:“不许调戏本王。”
他可没忘了,沈兴曜那伙人背地里都议论了些什么污言秽语。
温瀛安静看着他,凌祈宴举高手,一巴掌没扇下去,落到温瀛肩膀上点了点,提醒他:“你得记清楚自己身份,不该想的事情不许想。”
沉默一阵,温瀛垂下眼:“学生不敢。”
第19章入幕之宾
皇帝说让凌祈宴办差,凌祈宴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转日一早就去了礼部衙门。
主客司的主官是礼部侍郎刘商,正是刘庆喜他爹。
此人四十几岁,本该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神情憔悴、面容沧桑,鬓边已有白发,想是因嫡子横死打击过大所致。
先前刘府办丧事,凌祈宴派了府中长史替之过去悼念,听闻刘府一片愁云惨雾,怕是短时日内都好不了了。
对着凌祈宴,刘商面上并无多少殷勤热忱,连请安见礼都做得马马虎虎。
凌祈宴倒是能理解,刘庆喜是去了他庄子后失踪的,死前最后见的人又是他府中婢女,要刘家人心平气和地接受刘庆喜是意外而死,不对他起半分猜疑和抱怨,只怕圣人都做不到。
不过凌祈宴无所谓,他向来不在意这些。
除了主客司的一众官员,鸿胪寺、四夷馆和会同馆的主官俱都在这里,这几处地方都涉及藩务事,主客司掌政令、鸿胪寺掌入贡朝觐、四夷馆掌通译、会同馆掌接待,按着皇帝的意思,凌祈宴需得去各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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