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不慌不忙:“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阿壮进过雀舌茶山?每个被送进山里的茶农,上船的时候,就会被郑水流和石老七种下白蛊,阿壮身上有,我一看就晓得,他偷偷摸摸地进过茶山搞事情,别说这方圆几十里了,整个长江以北,黄河以南,也就我这儿有这么大批量的白蛊,不然,你真以为他们这些年轻小伙子,能这么老实地替我干活?”
钟鸣冷眼挪向万青山:“所以你这个叛徒,我没揭穿你和阿壮的勾当,那是因为,我晓得那小子活不长,也晓得,你这个人没什么胆子,讲真,除了当废物和做叛徒,你这辈子还真不适合干别的。”
白旗听了只往地上啐了一口,抬手指着钟鸣的鼻尖:“早就晓得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那影壁的秘密,我都破解了,你这山庄,就是个大阵法,我晓得你是用来做什么的,你这阵法看着玄乎,其实好破到不行,我进雀舌茶山之前,就在你山庄四角搁了各搁了一块石敢当,虽然是迷你的,可老子白家有本事,能让那石敢当变大变小。”
白旗耸肩笑:“厉害吧,就和定海神针一个道理。”白旗说得极其夸张,说完还双手比十,食指相贴,默念,“师猛虎,石敢当,所不侵,龙未央,听我令,压山宝。”
原以为这一招能多少吓唬住钟鸣,可钟鸣却瞧着一丝不急。
“呵?破我的阵法?”钟鸣拄着拐慢慢走到白旗的跟前,抬手压着白旗合十的手臂,瞧着这钟鸣老态龙钟,这力道,堪比千斤大石压在白旗的胳膊肘。
“白先生,据我所知,进雀舌茶山前一晚,您还留在了兀泉那儿,是万青山后来将您请下来的,请下来的第一件事儿,您就去了乔小姐的院子窥探,最后,是被人踹了出来,尔后,去闻先生那蹭饭,在自己院子里练拳,半夜睡不着,裹着被子在院子里和一二傻子似的来回踱步,就您这样,还有时间去放石敢当呢。”
闻东终于晓得钟鸣这满满当当的自信来自于哪里,除开钟鸣自己的那院子安插了竹中窥,这三人的院子里,必然也安插了眼线,不过阿毳排查过闻东的院子,可疑的东西的,都给丢了出去。
白旗瞧见自己被识破,原本就微薄的颜面和尊严正被钟鸣踩在地上碾压,只委屈巴巴地看了闻东一眼,喊了一句:“九爷,救命啊。”
姜琰琰化了猫,乔美虹受了伤,白旗虽然是个能打的,可看起来脑子似乎不大好,闻东成了四个人中的顶梁柱。
“你说你要帮你的恩师拿我的第九根骨头?”闻东看着钟鸣,“他给你什么好处?”
钟鸣拐杖杵地:“尊师重道是本分,不需好处,退一万步说,就算有天大的好处,也不需和九爷您说啊。”
“那我说点别的。”闻东手指微微一转,客厅的大门砰地一下关上,张姓管事下意识地去开门栓,却发现微寸难动,那门仿佛成了死门一道,硬得和堵墙似的。
闻东靠着窗口的竹椅子做下,唤了黑猫入自己的怀里,看着钟鸣:“既然钟老爷不让我们走,那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了,没说清楚,我也没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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