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氏二女共侍一夫,又是名分上不分大小,称呼自然也是难分的。
所幸锦甯乃正一品郡主,倒是比那忈王妃的名头还要贵上几分,外人便照旧称之为“郡主殿下”,可含义却是不同了。
如今人人皆知,“甯和郡主”这一称呼,一为封号,二却含忈王妃之意。
“嘉昱。”梁良抿了抿嘴,仍然固执地唤她的字,“我有话同你说。”
锦甯轻咬唇,却终是没再说什么。
梁良笑了笑,低眉敛目,轻声道,“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锦甯微微蹙眉,不解地望向他。
梁良闭了闭眼,他知晓自己中计了,如今禾锦华已带人来捉他们个“现行”,他若再不将话说出口,怕是此后…再无机会了。
梁良压下心头的犹豫,深深道,“此花此叶长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方才作的那首诗,我其实落下了一句。”他睁开双眼,望向锦甯,“如今添上这最后一句,才是完整无缺。”
锦甯惊愕地瞪大双眸,“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她倒吸一口凉气,咬紧唇瓣,“温之,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若不添上那最后一句,乍一听去,这到确实是一首巧妙而活灵活现的荷花词。
可但若添上最后一句,这还哪里是在谈荷,分明便是首委婉的情诗,句句皆有深意,耐人寻味。
惟有绿荷红菡萏......
此花此叶长相映……
瞧着是字字在写荷,却分明是句句在写人。
“自是知晓。”梁良与她对视,眸中含着缠绵而内敛的情愫,“温之不求与子携手,但求心意不负,便此生不悔。”
锦甯垂下眼帘不去看他,低道,“荒谬,莫要说这些胡话。”
“这不是胡话。”梁良轻声,“此乃我心——”
“够了。”锦甯抬眸打断他,苍白的面色愈加显得羸弱,“本宫只当从未听过你今日这般言语,不必再说了。”
梁良自是知晓锦甯此番的用意,可依旧不住开口道,“嘉昱……”
“够了!”锦甯高声,不知是气极亦或是在怕些什么,身子轻微地颤抖了起来,“梁良,够了。”
“你如今僭越了。”她气息不稳地呼出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本宫如今乃忈王正妃,且不说你如今逾距言辞,方才之举便已然是天大的罪过。梁良,你可知罪?!”
梁良张了张口,目光触及她苍白的面容心头却猛然一刺,再也说不出话来。
正当二人静默对峙,外头的交谈声愈发近了。
梁良神色一变,急道,“不好!你且先随我走,再不离开便来不及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嗓音似是沙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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