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甯轻咦一声,故作娇态,“娘亲先前不还是气极了的?父亲快评评理儿!”
禾致远也是难得笑得欢畅,伸手隔空指了指她,笑道,“几日不见,甯儿倒愈发伶牙利嘴了。”
锦甯抿嘴一笑,上前拉着赵盼儿一同坐下,“盼儿在府里可还习惯?吃穿用度一切可好?”她一面笑嗔着瞥了眼禾锦垣,“垣儿可是欺负你了?”
“阿姐惯会说我坏话!”禾锦垣佯作不满,随手找了个挨着锦甯的座位坐下,捻了一块芸豆糕吃,“你问问她,我可曾?”
锦甯闻言便满眼带笑望向赵盼儿,“盼儿且同我说实话。”
赵盼儿面色微红,小声开口道,“锦垣说的不错,他确实是待我极好的。府里也好,一切都好,你莫挂记了。”
锦甯扑哧轻笑出声,轻拍了拍她的手,“这般便好。”
几人又闲谈几句,到底锦甯嫌少回禾府,难免又拉着她叨扰了许些家常同体己话,只待得知她也一切安好几人才放心了。
临行前几人要送,锦甯却摆手道不必,说是还要顺路看望看望二房众人,禾致远便随她去了。
出了院门便朝二房那方走去,到了半途珠忆便发现越走越熟悉,不禁开口道,“殿下,这不是去锦棋小姐院儿里的路?”二房地位到底尴尬,婢子奴才也难称呼,不好同他们大房重合,便以名带上少爷小姐这般唤。
锦甯笑着点头,“正是,珠忆倒是好记性。”
正说着话便远远瞧见“落棋居”的匾额映入眼帘,几步便跨过门槛进了门,不待院里的丫鬟传报,锦甯一眼便瞧见了院中独身一人的禾锦棋,正修剪摆在石桌上绽了三两只花苞的木槿盆栽,似是察觉了声响,转身望向她。
禾锦棋福了福身,仿佛早早便在此处候着她一般,“郡主殿下。”
锦甯轻柔颔首,对宝念珠忆抬了抬手示意二人不必跟来,缓缓走到她身旁,“棋姐姐,许久未见了。”
禾锦棋垂首拿着银剪子剪断几支才开了一日便落败,枯黄的几朵木槿残花,“殿下今日,是特意来看锦棋的?”
木槿又有朝开暮落花的别称,今早开了,晚间便会败了,一朵花只开一天,朝开暮谢,因此需常常修剪枯花。
锦甯笑了笑,欣赏她修剪花枝的起起落落,“棋姐姐等了许久?”
“不久。”禾锦棋轻轻摇头,又指着那盆木槿,“这花昨日才开了几朵,今日竟连开十数个。”她将剪子递给锦甯,“早便听闻殿下花艺奇高,不知锦棋是否有幸一见?”
锦甯接过剪子,循着她指的方向望,淡笑着修剪杂乱无章的绿叶,“花开得好,自有种子好为其一,栽培好为其二,却还需能安然渡过狂风暴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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