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感受到了顾剑同学炽热的视线，不由转头回看过去，顾剑在面前的草稿本上唰唰写下一排字递到秦深面前，秦深垂头一看，上面写着：你要去集训么？

秦深动作一顿。

要是顾剑不提集训的事情，秦深都要忘了曾经他告诉过顾剑自己可能要走清美的事情，他转着笔想了想，在草稿本上回复：怎么？

顾剑看着这模棱两可的两个字，微微皱眉。

他当然是无条件支持秦深做的任何决定，只是集训代表着离别，支持是一回事，不舍又是另一回事。顾剑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秦深，斟酌了一会儿回到：我听说集训最好提前一年，好多培训班都是这时候开班的。

秦深大笔一挥，在纸上写到：我有钱。

顾剑被这三个带着金钱味道的字打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复，秦深从他手底下抽走本子，在本子上写到：男朋友比较重要。

顾剑品了品，知道秦深的意思是不去集训了。

顾剑不知道他做这个决定自己的比重占了多少，他有点儿高兴又有点儿不安，还是回到：男朋友占多少因素？

秦深回：百分之零点几吧。

顾剑：“……”

顾剑看向秦深，秦深笑着晃着椅子，顾剑突然伸手握住秦深的手腕，秦深没缩回去，顾剑又缓缓将五指插/进秦深指缝中间，两人十指相扣，顾剑时不时曲起手指在秦深掌心挠一挠。秦深觉得这样挺好。

不去集训的原因里顾剑的比重其实占了百分之九十九，他本来就没多坚定的要走美术这条路，说到底他并不是个艺术细胞多发达的艺术家，学画画有两个原因，一、喜欢，二、可以赚钱。

现在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缺钱了，各行各业对他来说都是可以赚钱的，而对画画的喜欢，可能没有对顾剑同学的喜欢那么深。

画画什么时候学都来得及，可一旦参加集训，他早恋的时间就没多少了，毕竟还有两个月秦深同学就成年了。他也不想热恋的时候异地。

作为高三的学生，他们已经失去了上体育课的资格，体育老师不是这周有事就是下周没空，所以这周体育课上课前没老师来通知代课时三班的学生都跟出笼的野狗似的往操场冲。

多日不见的体育老师好像又黑了一点儿，吹着口哨让他们做准备运动，通常体育课的流程都是跑两圈准备运动自由活动，而今天，在这个高三三班难得的体育课上，体育老师非常冷酷无情的说：“今天我们做一做体能测试！男生引体向上、俯卧撑，女生仰卧起坐和下蹲！体育委员出列分组！”

体委在众人火热的视线中硬着头皮出列，顾剑活动了一下手腕儿脚踝，对秦深说：“高三以后好像挺久都没锻炼了。”